见木离已经将簪子递上来,老伯犹豫了一下,老眼昏花地竟将视线落在了木离的手镯上。
“啊,这个手镯,老伯若是喜欢也可以,不过,它太小了,戴得时间太久,已经取不下来了。”木离说着,还刻意将右手抚到左手手腕上,捋了捋。
那手镯一丝都不曾晃动。
还真是小了,拿不下来。
老伯觉得这丫头是个实诚的姑娘。
虽说看不上旁边那位姐姐,也罢,就算是姐妹,也不尽然相同。
这十个手指伸出来还不一样长短呢,何况是性格迥异的人。
算了,这簪子也不错。
簪子换两个包子加两碗面,简直是,不要太划算喽!
“两位姑娘要探访什么人?”老伯安排两位在一张小桌子旁坐下,边端上包子,边顺口问道。
“啊,江南孤家,老伯可知道?”木离笑着,似随口一说。
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是慵懒且随意。
刚才听一旁的食客闲聊,也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很是巧呢。
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呵,看来是有神人刻意为之。
老阎王?孟姑姑?
还是父君,母后?
管他们是谁,随便吧。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来孤家,就是她此行之目的。
“孤,孤家?”老伯心猛地一颤,刚才揣在怀里的簪子,似乎有些扎人。
“嗯,就是孤家,应是几百年的世家了。”木离咬了一口包子,又是随口一答。
“那姑娘是?”老伯似乎有些不甘心,又不好刻意,忍不住又将话往外蹦。
“我姓黎,叫黎暮雪,若是老伯知道孤家,劳烦差人往孤府通传一声,我们姐妹定有重谢。”木离笑吟吟,将包子又咬上一大口,那随性之意,毫无做作。
老伯愣了一下,褶皱的脸颊更是笑意满面,“好,两位姑娘先用包子,一会儿吃了面,老朽便带两位去。”
不多会儿,小丫头端上来两碗阳春面。
木离眼前一亮,赶紧拿筷子挑上一根,轻轻嚼上一嚼,虽说爽滑劲道,却没有灵山脚下那面铺的好吃。
关键是,灵山上还有师傅。
木离又想起师傅了。
她这是又忘记了,她已然,成亲了!
若是冥玄帝尊知道,她的离儿,从始至终惦念的只有他为人师傅的一面,不曾自觉有人妻身份的转变,哎,他这,追妻之路,怕是……
路漫漫且修远兮。
面很快吃完,老伯又瞥了一眼玉兔姑娘的裙裳,还是很不顺眼。
木离倒是眼色不错,赶紧让玉兔和小丫头去换了一套衣衫。
等玉兔出来,木离瞬时眼前一亮。
老伯也有些目瞪口呆。
这,这裙裳倒是自家丫头的,只是穿在这位小姐姐身上,似乎,似乎更佳。
老伯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人靠衣来马靠鞍,怎么小女的裙裳,到了这位小姐姐身上,竟别有一番风味了呢?
看着自家模样憨厚的姑娘,老伯唯有叹了一口气。
哎,孬瓜也只能长个歪饽饽,这辈子怕是不能改变了。
不过,刚刚这两位姑娘说,说去孤家?
老伯眼前一亮,眼珠子在自家姑娘身上一打转,又瞧了瞧两位姑娘,道,“老朽就这一位丫头,若是两位小姐不嫌弃,近日便让她跟在身边伺候吧。”
言罢,还将刚才收起的簪子,又重新掏了出来,递给木离。
木离笑了笑,顺手接过,“老伯真是见外,既然不要这簪子,那到了孤府,定将银两奉上。”
说话间,她看了那小丫头一眼,“这丫头也是个机灵的,不如这样,老伯先领我们去孤府,到时若是同意留下,再定也不迟。”
这会儿客人走散,不忙了,老伯叮嘱了小二几句,又找了一辆马车,亲自当车夫,载着自家丫头和木离二人,往孤府行去。
孤府。
“你说谁?”正堂上端坐喝茶的中年男人,手猛地颤了一下,显然不信下人的禀报。
“通,通禀,她说,她叫黎暮雪。”下人哧顿了两下,有些摸不准主子的意思。
这是喜还是怒,让人瞅不清。
“什么?人呢!”堂上之人,啪地一声放下了茶碗。
下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垂头敛眸。
“问你话呢!”
“门,大门,外。”
下人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卷过。
很快,屋子里变得静悄悄一片。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堂上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
“人呢?”下人小声呢喃着。
晃动了一下身子,这膝盖隐隐作痛。
哎,刚才跪得有些猛了点,这会儿真是遭罪了。
下人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四下瞅了瞅,这会儿没人,说不定一会儿,主子惊喜大于悲愤,自个岂不是白白地跪了好一会儿?
算了,还是起来喽,扑棱一下布衫,站到门外候着吧。
而孤府大门口。
中年男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