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书里面分门别类写好了有关旱涝,地动等等一系列政务已经对应方法以及相关理念、安抚人心的手段,甚至是京城周边的地形人文都讲述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他安插在相府里面的门客偶然得到这本,恐怕一直到他登基都不一定会知道。
派出去探听的暗卫回禀他是亲眼所见秦不久的贴身丫鬟抱着纸张从后门出去书摊,所以这本书,绝对出自秦家。
那么书中内容是秦肃的授意,还是秦不久真是天才?无论是哪个,都是让他不失望的结果。
秦家这块肉,他一定要得到。
突然想起那个小姑娘的眼神变幻,沈寒川抿抿嘴角:“不,她才不傻。”
沈宣夏没听懂,抬头问了句“什么”,得到了兄长的轻轻一敲,沈寒川本就生得偏女相,此刻他心情大好,眼尾翘起看着像只眯起眼的狐狸。
“你前几日同我说,母后已经在物色我的正妃人选了?”
“是啊。”沈宣夏摸摸自己脑袋,很是好奇对这事一向不上心的哥哥会突然问这个。“难道说,你有意中人不成?那可不好办啊,母后偷摸跟我说她想选雅沁表姐,只是舅舅似乎生了二心让母后不满意了……这种事,难说。”
沈寒川摇开扇子:“是,谁说得准。”
王子仁最重名声,而今他在外风评不好,他可亲可敬的舅舅也许正考虑换个皇子投诚。不过也好,以后放弃起来更心安理得。
忘忧宫是整个皇宫最为舒适的地方,偌大的宫殿中只住着容妃母女可见其荣宠。嬷嬷将两位领到门口便退下,换了两个低眉顺眼的侍女引着进去。
秦不久假装害怕地拉住灿娘的袖口,默不作声打量着宫殿。她来过这忘忧,不过现在的宫里陈设布置显得格外封闭压抑,像个巨大的奢华鸟笼。
也许她没想错。等到见到病恹恹倚在躺椅上面的娘娘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容妃本姓韩,听说是天生病弱,受宠多年也只有二公主和瑶,并且整碗整碗名贵药材补下去总也不见什么气色。
现在容妃面色还算红润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沈和瑶正在她身侧拿着药喂她。
秦不久这回没忘记礼数,很是懂事的行礼,道了声娘娘万福金安。
容妃赏了她一个脸面,咳嗽着转过脸,语气很是和蔼:“你们就是不久和灿娘吧,可坐远些,别让本宫把病气过了你们。”
“不是说娘娘好些了么?”秦不久皱了皱眉,观察容妃的脸上。面色灰白,没有半点血色,显然不是什么小病。
沈和瑶看一旁候着的太医沉默,语气虽是责备但是开口让他下去以免再问。她母亲的病治了多少年都治不好,哪有一下就好全的理。
容妃拉着她俩聊了会天,沈和瑶偶尔插一两句话引得气氛十分活跃。不一会容妃就说了自己疲惫,把三个女孩子撵到外面走走,美其名曰晒晒太阳。
“啊呀,有什么可以逛的。”生母受宠,她又是自幼被捧在皇上手心长大,脾气自然娇纵一些。一句话就让身后奉命陪着的宫女太监低头请罪。
秦不久与沈和瑶更熟稔一些,上手拉着她袖子摇摇,笑意盈盈:“这些景色殿下是从小看到大的,自然觉得无趣。可我和阿姐是头一次进宫,没看过这些呢。”
沈和瑶眯眯眼笑:“不过是些花啊草啊,哪个地儿看不见。哦对,秋猎将近,演武场肯定特别热闹。走,带你们看看去。”
不吧,她这会就想找地坐坐。
但是哪里拗得过上头的沈和瑶,她在宫里待了好多天难得出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秦不久强颜欢笑跟在她身后,一只手拉住灿娘的衣角。“阿姐……”
灿娘只是轻轻摇头,回握住她的手。
演武场位置偏僻,以至于离猎场很近,从小道过去路程时间短了许多。但即便这样,日头正盛,秦不久又是怕热的体质,身上闷得全是汗很是不舒服,她便侧过身偷偷解开裙摆下面两条绦带。
演武场内一只淬着寒光的箭凌厉地划破空气稳稳扎在靶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就是沈宣夏鼓掌一阵欢呼。“皇兄太厉害啦,好多天不见你来练骑射还以为你退步了呢!
被晾在一旁的四皇子听闻手中擦弓动作一顿,斜眼阴阳怪气:“那是当然了,毕竟皇兄可是出生便是太子,咱们兄弟怎么样也比不上的。老六,你说是吧?”
“……”六皇子飞速点头又摆头,像只受惊的鹌鹑。
沈寒川微微笑了一下,他一向看不上四皇子沈佳扬以及其母,也知道这个弟弟因为野心一直对他抱有敌意。
没有能力的废物只会争锋出头,抱团取暖。
但是表面上还是不能太直白的。沈寒川将弓递给一旁候立的太监,接过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四弟这话就错了,本朝立嫡立长,我不过正好是母后所出的宗室首嗣,?其实我没什么能力的。”
沈佳扬嘴角猛然下垂,面色不虞,盯着他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