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慕凝没有去赴魏清卿的约,而是直接去了行云阁。
星宇正惬意的倚靠在门槛上,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单手握着配剑,哼着小曲调,悠然自得。
星宇看到慕凝的到来,有些慌不择路,
“长公主,先生他……他正在阅书,请长公主再稍等片刻!”
慕凝目光不屑一顾,
“阅书而已,无事,我进去不会打扰他的。”
星宇忽悠人的本事也日渐长进了,直接拦住了慕凝,
“哎,长公主!先生在阅的书,事关重大,不能有人打扰。”
慕凝气得一把推开了他,不由得恼怒,
“你们先生到底是何意?说是要给我讲课,如今又避而不见。怎么?觉得本公主好欺负是不是?!”
不由分说,慕凝快步走进了行云阁。
星宇只得悄然跟在身后,这长公主他可得罪不起。先生只吩咐闲人莫进来,可没说长公主不能进来。
惹恼长公主,还是惹恼先生,两边讨不到好处。
里屋,竟传来魏清卿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像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
“唔……容哥哥,轻点,你弄疼我了……”
慕凝错愕,停住脚步,忍不住侧耳倾听。
容隐那低哑的声音说不出的魅惑,
“卿儿,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魏清卿那低回轻柔的声音似乎妩媚含情,
“好疼啊,容哥哥,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容隐温柔的声音,
“好。”
这调情的话字字句句,星宇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莫非这万年冰山先生开窍了?
慕凝脸色骤变。大白天,容隐还真不害臊,平日里看他一本正经,谁料想背地里搞这些龌龊事。
慕凝气得离开了,听如此污言秽语真是脏了自己耳朵!
星宇真是站着看戏,不嫌事大,大嗓门吼着,
“长公主!别走啊!”
容隐和魏清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们衣衫整洁,完全看不出做了猥琐之事的痕迹。
只见,魏清卿的手臂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星宇似乎明白了,
“先生,您刚才是在给她包扎伤口?”
容隐的声音像是润物无声的春雨,温柔却不失沉静,挥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星宇那笨拙的脑袋,问道,
“是。你以为呢?对了,慕凝呢,去哪儿了?”
星宇挠了挠透头皮,
“长公主她,她被先生给气走了!”
听闻,容隐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何意?他气她什么了?!
随后,魏清卿朝容隐微微行礼辞别,嫣然一笑,
“容哥哥,今日太后娘娘邀请各个大臣的女眷来御花园赏花,卿儿也在内。如此,恕卿儿先行告辞了!”
魏清卿,魏氏庶女。
其母迎春楼头牌,得魏国公赏识就接入府中,纳为侍妾,一年后诞下一女,魏清卿。
五年内,魏国公因为了拉拢江家,稳固朝堂,又娶了江家女,给其正室之名。
之后,魏清卿与亲娘的地位不如从前,在府中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倍受苛待,处处看江夫人脸色行事。
一年后,江夫人诞下一女,取名魏裳。
嫡出之女,尊贵无比。而庶出,就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命。
加之,魏国公喜新厌旧,宠爱江夫人。忍得江夫人肆无忌惮。
魏清卿的亲娘终于抑郁而终。
那年,魏清卿万念俱灰。花灯节,绝望之际跳下了河。
容隐奋不顾身将其救起。
从此,魏清卿的心里有了他,便不再轻生。
怎奈,容隐对她的感情却总是忽冷忽热。
慕凝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重凝宫,连薛姨也闭门不见。
容隐站在门外良久,再次轻轻叩门。
他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深不可测,
“长公主,明日未时,鹿鸣轩授课,务必来听课。您虽贵为公主,但学习不可懈怠。”
慕凝语气敷衍,
“知道了。容先生。”
容隐确实不知所以,她到底为何事与她置气?!
他肃穆的神情,眼底,看不透的深邃,
“长公主刚才可是来过行云阁?”
随着,“吱呀!”一声。
慕凝打开门,她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红唇微张,举起手发誓道,
“容先生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全当没听见,没看见,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果然,她是误会了自己!
容隐声音冷冽,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