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期将近,李吟娥闷在房中思索如何引霍将军去赴宴,挽金来过几次,一是为她爹送解药,二是为她说亲。
好巧不巧,今日说的男子是孙太师的二儿子。
想她李吟娥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商户女子,一嫁金陵府经商的杜家大少爷,二嫁定远侯府的裴家四公子,眼看三嫁,竟能攀上一品太师府的孙家二公子。
“主子倒看重我...”她看着孙二公子的画像陷入沉思。
“你帮了主子大忙,主子自然看重你。”挽金见她态度松动,趁机说孙二公子貌比潘安,有海陵府第一公子的美称:“如何,你可愿帮我们?”
“为了我爹,我自然愿意,不过你得先给我解药!”她收起画像,转头要起解药。
挽金满意离开,说明日来送解药,是真正的解药。
等人一走,她展开画像细看,这孙二公子一脸色相,和韦珩活似一对亲兄弟,还海陵府第一公子?不知花了多少银钱自封的!
当夜,裴似的册子上又加了一个人的名字。
第二日,解药送到,她带着菘蓝去霍家找她爹娘。
一进门,她娘便将她拉到一边,质问她是不是真偷了霍子愈的玉佩。
他们住在霍家,霍夫人虽未迁怒于他们,但府中风言风语甚多,他们每日如坐针毡,不知是走是留。
“娘,是我偷的,事出有因,霍将军知道这事!”她赶紧解释。
“真的?”苏合香定眼看着她,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身后响起一男子声,两母女回头,是霍将军,正与李远志站在一块。
有霍将军这一句,苏合香放下心来。
霍家书房,霍将军听完她所言,心下了然,瑞王是怕他留在宫外生事,引他去宫中好一网打尽。
“舅舅,你要去吗?”她问道。
“去!我不去,他的那些鹰犬可放不开手脚。”霍将军当下答应。
出门时,撞见霍子慧。
“你害了我哥哥,还想害我爹吗?”霍子慧抽剑想杀她而后快,菘蓝伸手挡在她前面,三人僵持间,霍将军开口:“子慧,进来!”
“哼!这次放过你,再让我遇到你,我定杀了你,再自尽给你偿命!”霍子慧丢下这句话,推门进去。
她和菘蓝对视一眼,立马泄气,相互搀扶着赶忙出府。
房中,霍将军来回踱步,不知从何说起,与女儿解释。
“你表嫂是个极了不起的女子,将瑞王耍得团团转,此番若不是她以身犯险,这天下大抵快亡了...”沉默许久,他慢慢开口将瑞王密谋造反,以她爹娘性命相威胁,逼她偷取城防图与玉佩一事,尽数告知。
“爹,你莫不是也被她骗了?瑞王是什么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信她?”霍子慧不信瑞王会轻信一个女子之言。
“因为他贪得无厌,因为他觉得但凡女子,只要他威逼利诱,再施以小恩小惠,她们便会听他差遣,像听话的狗一般,挥之即来招之即去。”这是李吟娥的原话。
瑞王当然不会信她,他信的只有她一次次被他胁迫,被他利诱送来的东西。
一次两次,那些东西找人查过,居然都是真的,所以他对她无比信任,因为那是他玩弄权术,拿捏他人的证明。
他信的从来不是李吟娥,而是他,当今天子的长子,有天子之才却无天子之运的卫少昭。
他一直坚信,只因他的母妃不是皇后而是贵妃,所以致他只差一点便可成王。
“你不信也无妨,五日后宫宴一见分晓。”霍将军挥手让女儿离开,临别时,叮嘱她不可向任何人泄露今日房中之言。
“好!”
李吟娥回府后,找来挽金,说她以霍家玉佩的下落诱霍将军赴宴,他已答应她。
“你答应过我的,主子事成,会送我爹娘回江陵府,再为我另择一位好郎君...”她粉面含羞,扭捏地说道。
“昨日的孙二公子,你若觉得不好,韦七公子怎么样?小你两岁,生得是花容月貌,比女子还美上几分。”挽金高兴之下,又推荐一人。
不巧,又是她的仇家。
她上上个月刚杀了他堂哥,不好硬嫁给他吧...
“听着还行,有画像吗?”
“有,这个便是。”
裴似的册子已写满了要算计的人,全是她这半月从挽金口中听到的好郎君人选。
“很好,再来几个凑个整,我好送他们去军营,好好折磨。”他咬牙切齿写下韦七公子的名字。
“我觉着瑞王挺坏的,你瞧他给我选的人,全是我的仇家,真不知他是为我好,还是着急推我去死?”她一个个名字看过去,竟全是她得罪过的人。
“要是他真给你选个好郎君,我瞧你挺想改嫁的...”他吃味,语气酸不溜秋,像是陈年老醋坛子,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