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纾慌了神,本就没什么智慧,如今被沈辞宁说的有些乱了阵脚。
周围的十分安静,都在看着二人。
“沈二姑娘,先前听闻姑娘被马匪掳走,一个月都没有消息,可有何原由?”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毕竟女子的名节很重要,而沈辞宁被掳走一个月,期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柳纾嘴角勾起,以为拿捏了沈辞宁,却不料后者突然笑了一下。
“柳姑娘对我沈家的事,可是比我父亲知道的都仔细啊。”
沈辞宁面色冷了下来,也不在是和声细语的模样,冷眼看着柳纾。
“那一个月下了大雪,路不通,一路随行的是镇国大将军之女,江竹嫣……”
沈辞宁话还没说完,柳纾便笑了起来。
“谁人不知,江姑娘与你甚是亲密,你说的话,她自然会替你遮掩一二。”
沈辞宁没想到柳纾竟这么蠢,也没了与她对质的兴趣,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不想理会这么个蠢货。
“她是与本王一同回京的。”
冷冽严肃的声音响起,众人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安静,看向说话的方向。
原本还在暗暗自喜的柳纾傻眼了,转头去看身后的裴岳池,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一下子跌落在地。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和御王……”
容烟听闻此言,嚯的站起身来,怒视着柳纾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诋毁安姐姐,抹黑阿宁,败坏青公子名声,如今还要质疑裴叔父的话!真是好大的胆子!”
容烟那一句裴叔父直接给众人听愣了,竟没想到裴岳池是皇室中人!
沈辞宁也愣了一下,诧异的转头去看,却正好对上了那双星眸,赶忙别过了视线,不敢去看。
“来人,将柳纾拖出去,杖责二十,扔回清远伯府。”
容奇显然动了怒,黑着脸,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如今也不见了,看起来倒有几分太子的威严。
柳纾被拉了出去,眼神扫过高台上的众人,面上惊恐万分,但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啼,只是死死捏着衣摆,垂下了脑袋,看不出神色。
沈家两姐妹不合的言论就此被打破,就连裴岳池的名声也好了起来,从冷血无情变成了翩翩公子。
沈辞宁看着被拖走的柳纾,只觉得这一世似乎都不一样了,玩世不恭的太子也有认真的时候,喜爱玩闹的公主也变得谦和有礼,就连两世流传的冷面杀神裴岳池,如今也似乎变好了很多。
沈辞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毕竟是选妃之日,闹了这么一出自己也不敢再造次,成为众矢之的。
沈辞安始终垂着头,闷不做声,容烟只当是柳纾的话伤到了她,并未多想,可沈辞宁知道,是侯青肆,那个生在她心尖尖的人,刺痛了她。
平宁郡主今日也在受邀之列,本是来凑个热闹,谁料在门外听到了这事,如今事情结束了这才款步而来。
撇了眼低着头的沈辞安,程秦钰面色不变,径直行了礼,落座。
沈辞宁双眼为眯,看着程秦钰,只觉得这事情似乎并不像是沈辞安说的那样,只是问话那么简单,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沈辞安不说,沈辞宁只能自己去查,看着程秦钰姣好的面容,款款落座,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沈辞宁便有一种厌恶的情绪。
她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为何见到她会有这样的情绪,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些事自己忘记了。
侯青肆去见了皇帝,并没有跟过来,是以只有她一人,而程秦钰一现身,便有人在沈辞安和程秦钰之间探究,甚至有人不怕死上前打探,却都是无一所获。
程秦钰说话滴水不漏,言语间皆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却也没有否认方才柳纾的话,反而表示自己和侯青肆两情相悦。
众人刚见识过沈辞宁的巧嘴,如今自然是不敢上前找麻烦,更何况今日的主角是太子,便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太子容奇淡漠的看着下方众人,直到程秦钰落座后,这才起身,却并未说话,眼神在众多女眷中扫过,只觉得在场的没有一人好看。
“父皇已经下旨,年后正式开始太子妃选拔,凡今日出宫留花者都要参选。”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愣住了,今日本就是为了避开选妃才将自己画丑,可若是选拔,那便是在无法作假。
容奇似乎不愿多说,坐下后开始饮酒,到并没有限制众人行动,期间倒也自在。
裴岳池只出现了一会便从后面走了,原本专程来看裴岳池容貌的千金小姐无不失落,只觉得是方才沈辞宁的事搞得裴岳池兴致全无,一时间几乎所有姑娘们都怒视着沈辞宁。
沈辞宁不以为然,起身独自去了院中。
东宫不大,却也不小,院中落了雪,梅花的香味夹杂着些许清风吹过,吹散了沈辞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