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蒙蒙亮,叶子上的露珠汇聚在一起滴下,地面像是很洗刷了一番,山上早晨的空气清新却潮湿。一阵鸡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林笺月用枕头按住头,没过一会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师妹快醒醒。”
林笺月被烦得无可奈何,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她穿上师娘了给她准备的衣服,白色内衬,天青色的外衣,她拿起一个木质并无装饰的簪子胡乱将头发挽起。
林笺月一把将门拉开,肖竣兮一个趔趄往前走了几步。他又站好,理了理衣服,笑着说:"师妹,你怎么这么快,走吧,大师兄已经在等我们了。"
肖竣兮带着林笺月来到院落后的一块空地,任不见背朝他们,面向天渐蓝的方向。
"大师兄,我们来了。"肖竣兮朝他挥挥手。
任不见转过身,"那就开始吧,师妹,你先扎两刻钟马步。”
林笺月不知道早晨扎马步的后果是什么,但她知道扎三十分钟马步的后果是明天早上烂在床上。
"师兄,我才来第一天,练点基础的吧!"
任不见瞟了她一眼:“这已经是最基础的了。"说着他拿竹枝敲了下肖竣兮:"示范一下。"
"你为什么不示范一下。"肖竣兮嘟囔着
"什么?"
"没什么。"
肖竣兮乖乖扎好步。看着就范的肖竣兮,林笺月心凉了一大截,如果不听话,明天说不定就是被打得烂在床上。林笺月学着肖竣兮的样子扎好马步。
"腰直起来"任不见用竹枝敲了敲林笺月的腰,"不要坐下去。"
林笺月的腿抖得十分厉害。大小姐的身体是然不抗造。"林笑月感觉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砰"一声重响,肖竣兮向后看去"师妹!"肖竣兮用肩膀把她架起来,可林笺月身体软塌塌的,不停往地下坠。
任不见还没见过有人晕倒的情况,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冷异常,他赶紧跑回房间,拿出一床被子盖在林笺月身上。
林笺月隐约听见肖竣兮的声音:"师妹,你要是死,师父会杀了我的"
"师父要中午才能回来。"
"要是师妹醒不来了。怎么办?"
任不见也很害怕,刚来的小师妹要是就这样被他弄没了怎么办,那以后就要整天和肖竣兮这个话唠待在一块了。"师妹,会醒来的。"
林笺月在昏迷时听到这小题大做的对话,心里暗笑"那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要练了。”
世界一点点静下去,林笺月没有再听到声音,当她睁开眼时,自己还是躺在那片空地上,身上盖着厚棉花被。肖竣兮像是累了爬在她身上,任不见靠在一边的树上双手抱起,闭目养神,太阳早就升起,天空不再是灰蒙蒙的。
林笺月被压得喘不过气,动了一下。肖竣兮赶紧起来:"师妹!你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找师娘给你施针了。"
林笺月像是看透似地笑了笑,任不见走过来将被子抱回房。
肖竣兮见他走远了说:"师妹,经过我的争取,大师兄同意让你上午好好休息了。"
林笺月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谢谢师兄。”
林笺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肖竣兮和任不见还在外面练基本功。
“小任儿,我平时就叫你收敛点,师妹来了,你也不知温柔点。”肖竣兮欠欠地说。
任不见满脸黑线:"你皮又痒了是吧?要不来切磋切磋?"说着他提起了剑。剑意凌厉但并无杀伤力,肖竣兮轻易便躲过。
"师兄,我知错了。"任不见不听,又横扫一剑。剑气吹过绿浪飒飒作响。
"不见,快停下。"师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空旷深远。过一会,师娘走过来"竣兮,你又招惹师兄。"她挽着一个装满野菜的篮子。
"师娘,你怎么不说师兄打我。"
"我可不曾见过师兄无故打你。你定是又没大没小起来,还不认错"
肖竣兮将手拱起,作了一个揖“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师弟不谙世事吧。"
任不见冷哼一声。
"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一起去给小月儿做大餐吧。"师娘环顾四周,"你们师妹呢?”
“被师兄练趴下了,现在在休息。”
“练了什么?”
“不过是照师傅所说的,一刻钟马步。”
“这老头也真是,小月儿可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要循序渐进才是。”她看着任不见笑了笑:“以后你帮师妹制定计划,就按你们入门时的强度减一半来。”
任不见点点头。
“走吧,你们的师父已经在杀鸡了。”
远处一阵刺耳的鸡鸣传来。
林笺月走到前院,倚在门框上,看着师父给鸡放血,她有些不忍将眼半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