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立即摇头，眼观鼻鼻观心。
不敢认识。
她看书的时候还吐槽过这个名字一看就是炮灰，所以印象格外深刻，人是裴晏川的人，以往没少在裴晏川的手下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算是裴晏川的左膀右臂，也算是个靠得住的下属。
这次是因为一些事情落入摄政王的手里，罪不至死，午门处斩是为以儆效尤。
此事加深两人之间的恩怨，尤其是摄政王特意请裴晏川去观刑。此人的家眷后来还被江疏渺感化，还提供不少关于裴晏川的罪证。
总的来说，是个影响力不小的炮灰。
目前这个情况，江晚晚估计想要把人救下来是不太可能，两人之间的矛盾激化也不可避免，她能做的只有之后好好对李属的家人，免得对方反水。
……不对，她明明是要抱江疏渺大腿的，怎么变成为裴晏川着想了？
不行，抱大腿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她得帮着江疏渺。
就在江晚晚自己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摄政王已经注意到台下的裴晏川，便嗤笑一声，问道，“你不来送一送你的老部下吗？”
裴晏川扫过一眼穿着囚服十分狼狈的李属，淡淡地道，“那要看王爷给不给这个机会。”
摄政王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扬起下巴示意他过去。
裴晏川让江晚晚在原地等着，自己上前去，他看向摄政王，“王爷，赏壶酒？”
裴晏川说话的时候，眉眼带着些许笑意，人似乎并不是站在刑场上，而是什么花前月下。一句“王爷”喊得似乎带着缠绵的意味……
江晚晚觉得自己有磕到。
下一秒，江晚晚就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自己磕cp的时候。
她看着裴晏川拿着那壶酒，来到李属的面前，屈膝半蹲下来，拿起酒杯递到李属的面前，叹气道，“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做你自己的事情，非要做这些不该做的事情呢？”
李属看着酒杯，再看看裴晏川，语气都有些颤抖，“大人……”
“你放心，你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裴晏川面色严肃，似是有些悲痛地道，“转手投胎你再来寻我，来生做个清官。”
李属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一咬牙，就着裴晏川的手一饮而尽，落泪道，“是我对不起大人！”
时辰将到，裴晏川自刑场下台来，站在江晚晚的身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江晚晚有些不解，抬眸看他一眼，便听见一个声音扯着嗓子道，“午时已到——”
她一抬眸，不等看清面前的事物，眼前便一片黑暗。裴晏川的手轻轻的挡在她的眼前，似乎还带着他身上的好闻的檀香味。
江晚晚听到周围的叫好声，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晚晚胆子小，别看。”裴晏川的声音是繁杂世界里对她唯一的安慰，他轻轻地道，“一会儿就好了。”
江晚晚下意识地点点头，好死不死地一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咕噜噜”滚过来的人头。
还带着血。
江晚晚一声尖叫在咽喉里发出不去，她眼前一黑，又一次光荣地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