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丫鬟压低声音在丫鬟耳边吩咐几句,丫鬟点头表示明白立马出去。
不一会,跟着裴夫人进来的还有两名郎中。
两名郎中进来之后拿着香囊闻了闻说出了其中六味药材,但是香囊混杂,还是需要拆开看才能更为确认。
香囊拆开看陡然出来一个符号篆和一个写着裴衡生辰八字的小稻草人。众人都是吓了一惊。
此时郎中已经确认香囊里确实有曼陀罗,和胥禾说的一分不差!
裴衡给胥禾行一礼:“阿禾妹妹,我只是为了证实你所言,望你不要介怀。”
胥禾甜甜一笑,表示理解。
胥长青有些高兴:“妹妹,没想到你还精通医理,方才那两位老郎中尚且要拆开香囊,你只是闻着便闻出来了,妹妹真是厉害!”
胥禾眉眼都透出狡黠,向胥长青眨眨眼,但语气还是淡淡的:“略懂,略懂。”
胥禾这时才正色看向裴夫人:“裴姨,这符篆我是明白的,只不过……”
裴夫人顿时明白,挥手屏退一众下人。
胥禾道:“有人要收裴公子的魂。”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胥禾的话仿佛堆积的乌云中,炸雷惊起在三人耳边。
胥禾继续道:“曼陀罗固然有一定毒性,长期闻可能会导致神智不清。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真正的原因是这符篆,有人使了这阴邪之术要收裴公子的魂,所以裴公子才会日夜做梦且做出自杀之举。这种阴邪之术就是会使人丧失理智,最终自杀。”
裴母气得发抖,竟然有人用如此阴邪法子来对付裴衡,连忙问胥禾:“阿禾啊,那你可有法子?”
胥禾被野鹤老君收为弟子他们是知道的,野鹤老君与先帝曾是棋友,野鹤道长曾几次预知天象,预知了大京三十年的一场洪涝和四十七年的泽渡之战。先帝曾几次征辟他为国师,野鹤道长固然拒绝,先帝敬重他尊重他的选择于是便修建了一个清云观给他,让他自行修道。
因为方才的香囊事件,裴夫人和裴衡已经对胥禾十分信服了加上她是野鹤道长的关门弟子现下只觉得她有法子。
胥禾道:“我确实能破了这个阵法,但是需要开坛做法。”
裴夫人和裴衡四目相对,裴夫人说:“那得等老爷散班后同他商量一番。”
胥禾点点头:“今夜务必加派人守着裴公子,裴公子的情况已经不能拖太久了,就算鬼不来收他的魂,他自己这样坚持不睡也快是熬不住了。”
裴夫人重重点了下头,和裴衡亲自将胥禾两人送出去。
回去后,胥长青将今日发生在裴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胥父胥母。
两人都是一惊,尤其是胥母:“软软,我知你跟随野鹤老君修道,掌握了真本事,娘亲是信你的,但你始终是名女子,开坛做法这些事,传出去难免影响你闺誉啊。”
胥禾道:“娘,我学的是正规道术,习的正统之道,外人要说什么碎话是外人的事,且裴家与我们一向交好。我既能破这个阵,便不能见死不救,且我观裴衡此人,他命里有此一劫,若过此劫日后必然是国之肱骨。”
胥竹沉声道:“我信软软,若是裴家需要,你便去吧。”
第二天一早,胥禾便收到了裴家下的请帖。
胥禾准备好东西连忙动身去裴府,今日胥禾身穿材质极好的万字底满金鹤补团龙法衣,如墨黑发盘起戴莲花冠。裴衡和裴夫人见此只觉道骨风貌,仙气飘然。
其实这个道袍穿不穿都无所谓,但寻思众人都看着,自己虽然有个野鹤老君弟子的名头但实际自己也没什么出名之举,穿一身道袍全当有点气场加成吧,让人信服一些。
裴家一众人皆退至身后,胥禾点燃香,声如响泉:“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我今虔诚,请降来临!”
霎那间,明明方才还天朗气清的天气忽然风沙扬起,在场众人只觉是有一群数量庞大的兵马从他们身边经过,扬起他们的衣衫和发丝。
未几,众人只见胥禾望向空无一人的前方行一礼继续道:“望诸位护法裴衡公子,破收魂阵,事成之后我必帮诸位投胎正果!”
待胥禾说完这句话,天气一下子又恢复了天空晴朗的模样。
众人咋舌,胥禾看向裴氏一家,说:“好了。”
裴母立马上前:“阿阿禾,这就好了破阵了吗?”
胥禾说:“我请了兵马前来保佑裴公子,他们与我算是契约关系,他们护法破阵,我帮他们投胎正果。今日裴公子可放心睡下,不出一日阵法便可破。”
裴衡遇见方才一幕,已然信服了,便道:“多谢胥小姐。”
晚上,裴衡开始还有些担忧,怕一闭上眼便是怖人的梦境,但渐渐地就睡熟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裴衡一扫往日憔悴,去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