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忙里忙外的黄然书端着一条清蒸鱼放在桌上,“还有一道你喜欢的鸡公煲。”
比过年吃的还丰盛,大事不妙,黄然书真的以为他们是来见家长。
周且川特别懂事的买了很多礼品,不是说马上破产了吗?为什么有钱买运动鞋和牛奶。
看着他把礼盒从后备箱拿出来的时候 她大脑都宕机了。
敢情来真的。
里里外外都是见家长的气氛,付望雨坐在角落发楞。
不用这么通情达理,手脚勤快吧?
又是端菜,又是聊家常,周且川才是回家。
平常怎么没看出他这么善于交际。
“回家也不知道帮忙,等人家小周端菜上桌。”
黄然书笑骂的声音从头顶飘过 ,明明开心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还要找茬。
付望雨停下啃鸡爪的嘴,不想戳穿周且川的所作所为。
极度殷勤,就算周且川马上掏出戒指跟她求婚,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周且川那点小心思,不是笨蛋就是装模作样吊着对方。
是不是今天胡说八道,让他换了一种方式,先攻略家里人,再让她逐步沦陷。
拜托,付望雨都已经自己说服自己,周且川是开玩笑。
结果这个当事人非但没有开玩笑的自觉,还越挫越勇。
“我要吃虾。”付望雨越想越气,非得使唤一下他不可,“你给我剥。”
周且川还没发话,黄然书自告奋勇的说:“我来吧,小周来者是客。”
嘴巴里说我来,实则满眼期待让周且川动手。
十几眼睛目不转睛望着周且川,他不负众望的起身:“我洗个手。”
讲究。
在外面可不能给周且川脸色,付望雨压下想要翻动的白眼。
上齐所有菜福利院一大家子围满了桌子,热热闹闹的开始吃晚饭。
陶瓷碗里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剥好的虾仁,付望雨埋头干饭。
热闹非凡的餐桌突然死一般的安静了下来。
醉心于吃吃虾仁的付望雨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左手边的周全川还在吭哧吭哧的剥虾。
“够了,吃不完了。”
“怎么不等我给你剥?”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直达耳蜗,刺激她的脑神经,争论不休的画面铺散在眼前。
“我们算的上朋友?”
“你管的有点多。”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对你没兴趣。”
那时多少岁来着?是高一好像只有十六岁,文理科还没有分班,她初中的时候理科比较好分在了一个理科班。
刚好和万越序一个班,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
万越序住在福利院隔壁,他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他和他的父亲住一起。
父亲是跑大货车司机的经常几天不在家,年纪较小的他吃饭也是问题。
好在隔壁就是福利院,他经常在福利院蹭吃蹭喝。
从五六岁的时候付望雨就和他认识了。
付望雨心大和谁都能处成朋友,两人关系也说不上好坏。
这段关系有戏剧性的转变是初中时,付望雨带着付耳语出门爬山,结果走丢了。
那时福利院的条件也不是很好,没有人有手机更不能导航。
院长带了一大波人去找她们,漆黑的山顶满山腰点点星光。
一天的爬山涉水 ,让付望雨筋疲力尽抱着付耳语想睡觉。
“耳耳,你说我们俩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变成干尸。”
“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我不想饿死。”
付望雨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强迫自己清醒不能睡下去。
在这炎热的夏季,森林里蚊虫飞舞,她俩被咬的全身是包。
付耳语茶色的瞳孔,平淡无波,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害怕。
“院长会来找我们的。”
年纪小胆子大,说话一套一套的。
付望雨一直都很佩服付耳语是个小大人。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个不属于风能操控的动静冒了出来。
“救命。”
付望雨属于胆子小怕鬼容易胡思乱想的那种人。
她紧闭双眼埋在付耳语肩膀上,“可以死,但不能被鬼上身呐。”
一只雪白的布偶猫站在岩石顶端歪着头看着她俩。
蓝宝石般的眼眸清晰透亮,它抬起一只爪子舔了几口。
一跃而下,消失于树林中。
怀中人瑟瑟发抖,付耳语推开她,“ 是一只猫。”
付望雨爪鱼似的不愿放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