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我可想你们了!”张桃灼嘻嘻哈哈地行了个礼,就直接坐到了范夫人身边,倒是不见外。
李兴当然不敢这样,规规矩矩行了礼,说明了来意:“下官李兴见过覃公公,奉汪公的命,来保护张大夫。”
覃吉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这孩子怎么和汪值搅在一起了!
但是他面上还是纹丝不动:“李百户请坐吧。”
看着覃吉夫妇担忧的神色,张桃灼主动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末尾还特意强调:“汪公救了我,对我也很好呢。”
见她如此,李兴又坐在一旁,覃吉也不好多问,范夫人更不好开腔。
张桃灼解释完这段时间的事情,就要给覃吉看腿。正厅里透风不方便,她就随着二人去了里间,李兴则很有眼色的提出想去逛逛院子。
覃吉夫妇本来就有话要说,巴不得他不在,立马就吩咐下人带他去花园里赏景。
覃吉的腿,主要是在经脉里残留的毒,压制毒性和放血同时进行。压制毒性的药丸她一早就做好了,只是需要给他放血。她拿出毫针,在腿上深深扎了六针,没多久,有些发黑的血就流了出来……
等治疗完,覃吉立即感到伤处的不适感减轻了不少。范夫人见夫君脸色都好了许多,就趁机拉着张桃灼问道:“汪值真的对你好吗?”
张桃灼失笑:“汪公人真的不错,和外头说的不一样呢。”
覃吉还是不放心:“不如你搬来我这里住,也好和夫人做个伴儿。”他干儿子们虽然会在府上来往,但是都是听话又有礼数的人,和汪值那种人跋扈肆意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们不敢唐突了张桃灼。
张桃灼拒绝了,耐心解释:“李子龙余党没那么好对付,如今能够对他们下死手还能护着我的,只有汪公了。”
覃吉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但是还是嘱咐她:“若他敢欺负你,就来找我,汪值虽然现在不得了,但是也不是弹压不住他。”
覃吉和司礼监掌印怀恩相交莫逆,汪值再受宠,如今也还只是御马监的秉笔。自然汪值也不敢对他如何。
为了让二老放心,张桃灼笑得很狡猾地说道:“好,到时候他欺负我,您就让人拿鞭子抽他屁股!”
范夫人被她逗笑,又拉着她问东问西,覃吉是不爱说话的人,只一脸温和地看着自己妻子和自己喜欢的后辈说话。三人如此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孙女呢。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叫人摆饭。
李兴是个没心眼儿的,坐在桌子上也不觉得尴尬,专心吃自己的。
范夫人一直给张桃灼夹菜:“这个板鸭你最喜欢了,多吃些,我还特意留了几只,等会儿带走啊!还有这个,这是宫里的点心,甜咸口的……”
范夫人和张桃灼是同乡,都是蜀地人。蜀地的九尺板鸭是两人的心头之爱,只是九尺板鸭工艺复杂,张桃灼也没有做过,也只有在覃家才能吃到如此正宗的九尺板鸭了。
九尺板鸭瘦而不柴,尤其是板鸭的皮,油香油香的,是张桃灼的最爱。
覃吉因为生病忌口,看她吃得那么香,也想伸筷子,却被范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张桃灼笑得很坏:“覃公公的耳朵好耙哦!”
覃吉哪里不知道这话的意思,红着脸:“大事可是我做主呢!”
张桃灼很是敷衍:“对对对!”
范夫人实在不忍心,给他夹了一筷子蒸鱼:“专门给你做的,你不吃呀?”
“吃吃吃!”覃吉眉开眼笑。
二个人吃得红光满面的,走的时候还提着大包小包回了汪府。
中午就回了府的汪值正在前院练功,看见她带回这么多东西,也是有被震惊到。
我怎么不知道,覃吉那个老东西是这么大方的人?
张桃灼很大方地和汪值分享她的收获。翻到一个小木盒子的时候,张桃灼很是期待的打开,看到里面的做工精致的珍珠簪子,她咧着嘴笑:范夫人对我最好了!”
她拿着簪子在头上比划了一下,想到之前那把火,又忍不住失落:“之前收集的珍珠都没了……”
汪值看她一天不是在厨房就是在药房,没想到她还喜欢这个,哪里愿意被外人比了下去,当即大手一挥:“库房里有不少这些,你若喜欢去拿就是了!”
珍珠价比黄金还高,张桃灼不好意思要。
见她一脸为难,汪值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有些冲动,只说道:“这次能剿灭李子龙余党,你有大功,算是本公赏你的!”
张桃灼坚持不要,语气很是坚决:“我已经拿了汪公的工钱,还受了您的庇护,不能再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知道汪值好面子,又一脸狡黠地说道:“这样吧,日后,若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到时候再拿珍珠‘砸’我吧!”
汪值听见日后二字,本来沉下来的脸色好了不少,也不坚持要让她去库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