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义是汪值手下里面动刑下手最黑的一个,在他手下的人,就没有几个不开口的。李子龙的手下于大也是如此。
他哭嚎着说道:“我说!啊!我说!倚黛楼!”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只求速死。
汪值摆了摆手,阔步走近于大,一脸阴狠。
于大现在看见眼前这个俊秀少年,心里只剩害怕,浑身哆嗦:“真的!真的!我不敢欺瞒您!倚黛楼是李子龙勾结他人一起建立的据点,负责对京城外面的消息传递。其余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了!这些事情,李子龙不会告诉我们!”
于大受了重伤,加上一时激动,直接晕厥了过去。
高明义连忙上前查看:“汪公,气息很弱……”
“去府里请张大夫过来!”汪值坐在旁边,很是恼怒。
高明义有些犹豫,他知道也见过张桃灼,只是这场景叫一个小姑娘来不太合适吧。可是看见汪值的神色,他一句也不敢多问,连忙骑马去了汪府请人。
张桃灼本来正在做饭,她一听高明义的话,立马就去收拾,拿上药箱就骑着马来了。
对于眼前动刑的环境,她眉头都不眨一下,似乎没有看见斑斑血迹,也没有闻到腐朽的气息,眼神反而更加凶狠。
高明义看她雷厉风行的样子深觉自己小看了她。
实际上张桃灼现在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她只想看看那些李子龙的余党,那些烧她房子的人都是什么东西!最好汪公能允许她给那些龟儿子来几针!
张桃灼一到牢房,直接就去摸脉,摸完后,她一脸冷漠,抬头说道:“也没到快要死了的地步,扎几针就能醒。”
汪值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动手。她直接取出了几根银针,向于大几个穴位用力捅了过去。
用力的样子连用刑高手高明义看了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汪值见她下手快准狠,嘴角上扬,更是欣赏。
这次起效特别快,于大立即大叫着醒来了。于大看见眼前的一身素衣的张桃灼,一脸痴迷:“嘿嘿,死了还能看见仙女……”
张桃灼其实没有听清他的话。她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儿被这伙人给烧了,这人还在笑,恶从胆边生,眼睛一眯,手下用力又给他补了几针,每一针都扎得他痛得如同死了一般,又站起来利落地给了他一脚:“龟儿子!你看你先人!”
于大身上传来巨痛,哀嚎了几声,又看见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的一脸凶恶的美人,美梦破碎,吓得缩成一团。
汪值心想:今日该让韦英过来的,好治一治他好色的毛病。
人已经醒了,汪值却没有让张桃灼离开。他阴恻恻地问道:“如果倚黛楼的事情是假的……”他说完,就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脸凶相的张桃灼,意有所指。
于大连忙发誓,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小的刚刚的话要是有一句虚言,就让小的下辈子投胎做畜生!”
汪值看张桃灼一脸疑惑,将供词递给她看。
张桃灼看完后,毫不迟疑地说道:“我可以去吗?倚黛楼旁边的红袖楼我很熟悉,它们之间有一个密道连接,我可以带人悄悄混进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汪值有些犹豫。
他更喜欢直接动手。
张桃灼也看出他的心思,努力说服他:“虽然那日诡异的蛊没有再出现过,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万一他们手上还有那玩意儿,拖延时间销毁证据怎么办!”
汪值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他也怕到时候证据被先一步销毁,赞同了这个法子。
站在旁边的高明义却一脸纠结:“您怎么那么熟悉那里啊?”
张桃灼很是坦然:“我经常去那里给人瞧病啊!京里青楼的头牌,我都很熟悉。”她说完又一脸奸笑,“比你熟悉。”
“瞧病?”高明义有些惊异。
虽说医者不能因为病患的贵贱而区别对待,可是现在的世道……没想到张桃灼一个女子竟然愿意去给青楼女子瞧病。
张桃灼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摇头晃脑地说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
被她扎得快要死掉的于大忍不住插嘴:“那你为何还……”
张桃灼冷笑一声:“呵!”又做出一脸正色,“贫道法号与善。”
见于大一脸疑惑,张桃灼一脸世外高人的样子:“先师说此号之意是要贫道只与善人行善。”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恶人就快闭嘴吧!
于大正想还嘴,却被汪值阴森森的眼神吓得一缩,不敢再说话。
张桃灼也不在意,只对着汪值请求:“汪公,可以把这个人留给师兄用吗?”
汪值对这些向来大气,摆摆手:“自然可以。”
张桃灼咧嘴笑:“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