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
不过,张桃灼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从龙脉回来……
“那个为首的人是不是个中年男子,声音很好听?”
夏姑娘眼睛都瞪圆了:“您怎么知道!”
又是陈广平!
夏姑娘还是担心自己爷爷:“您能治好爷爷他们吗?”
“没问题,但是先要给他们调理好身体才行。”
二人斟酌了几副药方,准备先给这些病人调理好身体再驱蛊。
瞎喝什么“羊乳”?
这些人年纪偏大,体质弱,若是直接驱蛊,怕不是扛不住。
丁固宗拿着药方,狂吹了一通,又立刻安排人下去办事。
但他却留在原地磨磨蹭蹭的样子。
张桃灼心中明了,主动提起:“给这些村民下蛊的人应该就是之前汪公要找的陈广平。我想着,陈广平手中说不定还有不少蛊。所以,这份驱蛊的药方,指挥使就先收着吧!”
她一脸诚恳,丁固宗满脸欣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张大夫不愧是天师府弟子,如此高风亮节!当真是令人钦佩!”
张桃灼一脸亲和:“来时,吴千户已经告诉我了,汪公和您亲善着呢!哪里需要这样客气!”
“是啊!我们南京南镇抚司自然和西厂亲如兄弟!”丁固宗拿着驱蛊的方子,心里安定了不少。
他并没有起什么坏心,只是为了防备下蛊之人的手段。这次,这些人中蛊的样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太医都束手无策!
张桃灼也没忘了妙妲和蛊婆,着重提了几句。她听吴守提起过,丁固宗有个死党是苗疆那边的官员。
丁固宗何等机敏,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来苗疆之中亦有忠肝义胆之士。想必当地官员若知晓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定然也会欣慰不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运河宽阔,夜里行船如织。
“汪公!船上风大,您多穿些。”孙连拿着披风过来给他披上。
披风的内里绣了一枚桃花花瓣。
一股子蔷薇香气包裹住了他。
汪值打了个冷颤。
“这是……”
孙连低着头,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哦,是张大夫特意做给您的。”
汪值捏着披风良久,终究没有舍得脱下。
这次,他办完宫里的事,寻了个由头就跑来南京。
是为了和她一起过年。
毕竟……日后……
“汪公!传来消息,覃包疯了!”
是跟着一起来的李兴,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什么时候?怎么疯的?”汪值倒是很好奇。
好快的动作!
“就两天前,他早上一起来就不太对,非说什么见鬼了。皇陵的人不敢让他去做事,就把他关了起来。”
汪值摸了摸披风。
“把这事儿传去司礼监,其余的就别管。”
“是!”
李兴有些为难:“就是……尚铭那边……”
东厂与西厂并立,作为东厂厂公的尚铭自然要和汪值相争。
汪值最厌恶尚铭此人,冷哼了一声:“跳梁小丑!他们东厂喜欢做事就把那几个涉及勋贵的案子让给他!”
幸亏他因为张桃灼之言,对尚铭存了几分戒心!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语气里的急切他自己都没有感受到。
孙连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破,只老老实实回答道:“四五日就能到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也不知道张大夫过得好不好……这几日肯定是累坏了!”
汪值被他说得烦躁,转身回房:“她哪里会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