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簪网巾,身上一点多的装饰都没有。只有要出门办事才会打扮得富贵些,免得被别人轻视。
范夫人心里倒是生了几分满意,是个勤俭持家的。
张桃灼说到汪值就有些停不下来:“汪公品行也很好呢!之前被杨继宗骂了,他明明特别生气,气得饭都吃不下却还没有徇私报复,反而赞他清廉呢。”
其实这事儿也不全怪杨继宗骂得很,汪值嘴也太欠。
杨继宗的母亲去世,他因为敬佩杨继宗为人,前去吊唁。好端端的,他非要说杨继宗样貌不堪。杨继宗也是个狠人,直接戳着汪值的最痛处骂了回来,说自己再丑陋也没有残害父母给的躯体。
旁人不知道汪值对父母的感情,张桃灼与他相识已久,还是知道汪值幼时家庭和睦,他与父母感情很好。
那日汪值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气了大半天,还是张桃灼翻窗户进去送的饭。张桃灼也不敢告诉别人,汪值当时眼睛有些红,应该是哭过的。
覃吉也是宦官,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更偏向汪值些:“杨大人那话也骂得太过了些。”
范夫人心肠软,更是不平:“别人从小失了爹娘又被弄进宫,多苦哇!再怎么骂,也不能扯到爹娘上面。”
张桃灼趁热打铁说了一箩筐汪值的好话。
范夫人听了,心里对汪值的成见倒是少了不少。
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对着张桃灼说汪值坏话的覃吉,眼神柔和。
嫁的人对不对比是不是太监更重要。
“汪值若对你不好……”
张桃灼一脸凶恶:“我就给他下药还打他!”
覃吉酸溜溜地说道:“你也舍得?”
心虚的张桃灼岔开话题:“我给您把把脉!”
范夫人最担心老伴儿的身体,打断了想要继续说话的覃吉:“别闹,让阿灼给你看看!”
“唉……”张桃灼皱着脸叹气。
覃公公心都悬了起来:“怎么了?”
张桃灼忽然一笑:“您这几日吃多了,有些积食。”
“这孩子!老吓我。”覃吉拍了她一下。
张桃灼一脸正色:“不过您用饭的习惯真的要改改。别老是一次性吃那么多,特别伤身子。”
覃吉摆了摆手:“这不习惯了嘛!”
他也是打小进宫。要伺候人的奴才哪里有时间吃饭,久而久之就有这个习惯了。
范夫人瞪了他一眼:“习惯了就从现在开始改。”
“听夫人的,听夫人的!”
张桃灼又给他检查了一下腿伤,她按了按几个穴位,很是惊奇:“咦?您是用了什么神药吗?怎么好了这么多!”
覃吉一脸感动:“是前段时间太子殿下特意向陛下求的药膏。”
“是下头进献的药膏?”
覃吉打听过此事:“好像是西南那边的一个土司进献的药膏,说是他们那里的秘法,专门治旧伤的。我涂了后确实很有用,麻痹的感觉减退了好些。”
张桃灼眼睛一亮:“还有剩的吗?我想看看。”
药膏就放在手旁的抽屉里,覃吉拿出来递给她。
张桃灼仔细闻了闻,心里有了底。
“能不能让我拿一点儿回去?”
这药膏少见,她想研究出药方,好制成药膏,让覃公日后也有的用。
覃吉也知道她的想法:“如此最好!我正头疼这事儿呢。这药膏只有一个月的量,要是没了,我这伤又得开始疼了!”
张桃灼拿了药,趁机摸出怀里的书信:“这次来也是顺便替汪公求您一件事。”
覃吉自动忽略了那个“替”字,心里舒服不少,嘴里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西厂的汪提督还能有求于我这个老太监?”
“利国利民的事情呢!您帮帮忙吧。”
张桃灼算是抓住了覃吉的性子,他为人正派,更重视朝政之事,一听见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自然要看一看。
覃吉脸色好了不少:“开武举?算这小子不是梁芳、尚铭之流。”
张桃灼逗趣道:“汪公说,让尚铭当西厂的看门狗他都觉得嫌弃。”
尚铭和万安等人勾结,为迎合上意,进献房中术和丹药,这让忠直正派的覃吉十分不齿。
况君子哪里争得过小人,覃吉好几次和尚铭相争都还落了下风。
听见汪值这样骂自己厌恶之人,他心里有些爽快,嘴上却不饶人:“自作自受。”
谁不知道尚铭原来依附于汪值!
只是覃吉没搞懂,汪值给他这个做什么。
“武举确实是利国利民的事。我只是东宫一个小小的典玺局郎,找我做什么?”
张桃灼解释道:“汪公很想把武举这件事情办好,可是他毕竟年幼,在这方面又不是十分通达。所以想请覃公帮忙转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