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听说邵贵妃是个和善温柔的人!
汪值把瓜子推到她跟前,脸上带着点嘲讽:“邵贵妃才进宫的时候以为自己生得好颜色就能宠冠六宫,后来自己被人算计,栽了跟头才改了性子。”
“被人算计?”
咔嚓咔嚓。
汪值看她像个松鼠一样磕着瓜子,也有了八卦的兴趣。
“是德妃。德妃入宫虽晚,却更得宠些。有次德妃半路截走了陛下,邵贵妃气得站在门口骂她,结果被陛下撞见了。”
张桃灼觉得不对:“陛下好端端的,为何会折返呢?”
汪值一脸赞赏:“你脑子转得倒是快,是德妃耍的手段。当时她说她头晕,陛下去了她宫里,她又劝陛下离开,说自己风寒,以免沾染病气。陛下就折返了。”
想到当时邵贵妃的脸色变幻,汪值只觉得好笑。
“那邵贵妃就是那次之后改了性子吗?”
“应该是她生了兴王之后。”
说到这里,张桃灼好奇得不行:“皇贵妃为何要对邵贵妃那么好啊?太子也没有母亲,还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她明明可以借机收养太子。这样她能多一重依靠,太子也能多一份保证。”
汪值脸色有些凝重,小声道:“宫里传言是皇贵妃害死太子生母,太子心里有疙瘩。”
“纪妃去世时,太子也有六岁了。怎么会有这种误会?”
汪值也不理解,推测道:“或许是太后有意误导?”
太子在生母去世后,一直由太后抚养。
太后对万氏的又极其厌恶,或许就是为了压制万氏,以免她借机登上后位,才会误导太子。
张桃灼实在不赞同这种想法:“如果是真的,太后也太……若有皇贵妃做养母,太子的位置会更稳固。现在皇贵妃捧着兴王,反而让太子有了隐患。”
汪值也想不通。
“最开始皇贵妃和他太子关系还算不错,就连纪妃刚去世时也还是好。可就是纪妃去世了一段时间后,宫里突然有了这样的流言。二人就逐渐疏远了。”
张桃灼连连咋舌:“不说其他,邵贵妃投靠皇贵妃这事儿是真的做得聪明。就是对皇贵妃不太有利。”
待来日若兴王登基,邵贵妃成为太后,她会真心对皇贵妃好吗?
汪值夹了一筷子菜:“皇贵妃的性子,是劝不住的。”
“唉……现在可好,本来争斗的就厉害,现在又搞出万党和太子党争斗。”
汪值倒是一副自若的样子:“别想那么多。这些人一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就是没这事儿,也一定会为了其他争起来。”
张桃灼想起他之前奏请整顿官员乘轿之事,不免觉得好笑。
汪公特别厌恶那些尸位素餐之人。
“汪公,余尚书给您回信了吗?”
汪值点头:“回了,这事还要多亏你在中间走动。”
张桃灼粲然一笑:“您可别和我客气。”
汪值看着她的笑颜,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张桃灼浑然不觉:“汪公快吃菜呀!”
“那群人贩已经被尽数缉拿。不日就会被押送进京。”
丁固宗是有孩子的人,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收到命令后,假也不休了,连夜审讯抓人,不过几天就把那个窝点全部端掉。
只是,按律,确实无法判凌迟之刑。他只有送到西厂来,好让那些人得到该有的惩处。
张桃灼眯着眼睛笑道:“药已经准备好了……”
来送东西的刘管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很是无言。
你们俩花前月下说这些事儿!
人贩进京,从南京到京城走的水路。
或许是老天也等不及看这些人的下场,一路上顺风顺水,只用了几日,船就到了京城。
西厂特意给这些人预留了位置。
张桃灼还专门嘱咐西厂的狱卒要好好招待那些人,要让他们在试药前恢复普通人的身体状态。
人贩们被送进了西厂,却天天吃食不缺,还每日有个好看的女大夫来给他们诊脉。
看来这西厂也不是什么多吓人的地方嘛!就是……
那个女大夫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好了!去请小王太医过来,顺便把东西拿进来吧!”
半天之后。
人贩们看着身上包扎好的伤口,第一次感到了来自灵魂的恐惧。
这种被别人当成非人的感觉。
“那些孩童被你们卖掉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哦!”
张桃灼看着他们,脸上笑得非常灿烂,语气十分轻快。
人贩们缩了缩,眼里带着最原始的恐惧与藏在深处的杀意。
来接人回家的汪值正好走了进来。他今日被梁芳摆了一道,折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