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张桃灼吐出一口浊气,一身轻松。
汪值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要上岸了……”
远处的村庄宁静安详……
“汪公,咱们上了岸,这船咋办啊?”
“已经修书给附近的卫所,到时会有人来修,至于我们……已经让人去调新船过来了。”汪值想了想,继续嘱咐,“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今晚先去甘谷村里借宿一晚。”
甘谷村附近有个小码头,官船停在这里有些扎眼。
张桃灼率先拿着东西从船上下来,坐在码头上等着。
码头有些安静,却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哭得很是凄惨。
张桃灼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是两个穿着还算富贵的夫妻抱着孩子着急。
这孩子的哭声……像是病了。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
是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生得煞是可爱。
“夫人,孩子这是乳食内积了。可是近日里辅食进多了些?”张桃灼做大夫的职业病犯了。
那夫人很是慌乱:“这可如何是好,这附近……”
张桃灼拍了拍药箱:“我就是大夫。夫人若信得过,可让我为小公子推拿一二即可。”
“你会推拿治病!”那夫人顾不得其他,只盼孩子别再哭泣。
张桃灼摸出她的度牒:“贫道师从龙虎山天师府一脉,侥幸习得医术。”
没有人能不相信装样的张桃灼。
本来有些质疑的老爷也激动了起来:“劳烦道长为小儿诊治!在下愿以重金酬谢!”
他老来才得子,儿子自小身子又不好,再哭下去伤了身子怎么办!”
张桃灼看了看四周:“去那个篷子下面吧,夫人给小公子挡挡风。“
她先小心地把孩子放在铺好棉衣的桌子上,先来回推拿他的大手指,又在手掌上揉捏。
孩子的哭声渐小。
她把孩子翻过来,向下推他的腰椎骨……
一套推拿下来,张桃灼累得气都喘不过来。
孩子倒是连着排气。
“跟过年似的!”张桃灼开着玩笑。
身体舒服了的孩子一下就止住了哭,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张桃灼,看着看着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又白又小巧的乳牙。
太可爱!
张桃灼给孩子穿着衣服,被萌得心肝颤。
她抱起了孩子,那孩子竟然啊呜亲了她一口。
孩子的父母都很惊讶。
“辰哥儿这么喜欢道长呢!”
“不过,辰哥儿和道长生得还真有些像。”
张桃灼把脸凑到辰哥儿旁边。
“像不像?”
“像。”汪值怒气沉沉的声音让人瑟缩。
张桃灼却不怕,继续问道:“像不像啊?哥哥。”
汪值顿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孙连有些惊讶:“真的很像呢!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看汪值这样,张桃灼也逗够了他,立即把孩子还了回去:“贫道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若是有空,请个大夫好好瞧瞧。孩子如果老是积食伤了身子,会落下虚症。”
二人抱着孩子,连忙塞钱给张桃灼。
张桃灼推辞不要:“这孩子与贫道有缘,不用了。”
她推辞得坚决,汪值又冷着脸看着,夫妇二人只好又谢了好几次才离开。
“喜欢孩子?”
张桃灼汗毛都立了起来。
送命题!
“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可惜孩子普遍烦人!”
汪值脸色好了不少,转身折返:“在下面好好等着,别乱跑了。”
他脚步轻快地上了船。
“怎么样?”
李兴立即来禀报:“人都绑好了,喂了些张大夫的药,没有问题。”
张桃灼专门做了些软筋散给这些人吃,免得他们逃跑
“很好。今晚辛苦些,明日等接应的人来了就好了。”
被抓捕的陈广平手下有十来个,被人押住往船下带。
“啊!”
突然,一个搬着木箱的船工暴动了,他扔下箱子,冲向了被押注的犯人,手上还拿着火药。
旁边一个老船工吓得双股战栗不能动作。
变故来的太快,西厂的人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汪值冲了过去,一脚把那人踢下了河,又顺势护住了老船工。
“轰!”
晚了一点,那人还是点燃了火药,火药在空中爆炸,发白的火光乍起。
“汪值!”
坐在码头上的张桃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