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因为早有准备,船只一直离岸边很近。
“尽快上岸。至于那些人……不招供的杀了扔河里。能在哪儿上岸?”
汪值可不愿意因为没用的人耽误船速。
“不出意外,还是预定的地方。”
李兴很是肯定。
“那好,你先下去,等会儿本公再来看看那厮。”
张桃灼有些迷糊。
什么叫做预定的地方?难道汪值早就安排好了?
汪值拉她坐下主动解释。
“你还记得昨日你撞倒的那个船工吗?”
张桃灼自然记得。
“他是陈广平的人?”
“是,也不全是。他对你有恶意。”
“啥恶意?”
她只记得那人就是看着他呆了一下,这很正常吧?
汪值也说不清:“直觉,他昨晚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
“可是,您是怎么发现的?就凭一个眼神?”
“不仅仅只是这个。昨晚你让孙连给他送糕点,孙连恰巧偷看到他抱着一个枕头一脸疯狂地嘟嘟囔囔。我让下面的人监视那人,发现了陈广平属下的痕迹,就准备今天把他们清理了。”
张桃灼有些生气,那双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带着些怒气:“你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
汪值愣了愣,急忙解释:“他一直盯着你。”
这话一出,张桃灼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她完全没有发觉……
她细细回想,好像是有些不对……
这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很不好受,让人浑身发冷发僵。
“汪公……”有气无力的声音。
汪值心中一紧,双手微微抬起又放下,苍白地安慰道:“别怕……人已经抓了!”
他急着去处理事情,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留着。
“我让孙连来陪着你?”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像带着缠绵的羽毛。
张桃灼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和您一起去!”
她眼里像有火在烧。
恐惧必须要自己亲手了结!
“一起。”
“好!一起!”
况且……有他在呢。
阴暗的船舱里单独关着一个船工。
里面满是腐朽潮湿的气味。
“汪公,他们确实都是陈广平的人。但是……凿船却不在他们计划内。”
李兴的话并没有出乎汪值的意料。
凿船……船沉了都得死!陈广平的手下不会这么冲动。
“马洪?”汪值冷冷的声音让马洪立刻抬起了头。
但是不过一瞬,他就将视线投向了张桃灼,脸上裂出一个笑来。
“你来了?”
张桃灼将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捏成拳,强自镇定。
马洪的视线带着疯狂的毁灭欲与痴迷。
张桃灼沉着脸回视他,眼神坚定凛然。
汪值隔开了马洪的视线,一鞭子抽了过去。
马洪不怒反笑:“再用力些!哈!”
他的表情很是疯狂与欢喜,汪值第一次被恶心到。
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张桃灼伸手拦住汪值,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她脸上带着勾人的笑,表情很是妩媚动人。
马洪的眼神变得更加痴迷,紧紧黏在张桃灼的脸上。他急促地呼吸着,像一只吐舌头的狗!
“告诉我,为什么要凿船?”张桃灼俯视着他,语气温柔。
马洪回答得非常干脆:“为了留下你!留你……在我身边……”
汪值有些受不了了,头上青筋暴起。
张桃灼回头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
汪值努力深呼吸,排出滔天的怒气。
张桃灼用脚尖轻踢了马洪一下:“你是陈广平的人?”
马洪有什么答什么:“是,一直是!”
张桃灼嘴角勾起:“那……陈广平的其他手下呢?”
“除了送走的,都在这条船上!没有了都死了!”
“都死了?”
“被西厂的人杀死了。”
“送走的人?”
“送走了二三十个,都是精锐,是去年五月走的。”
“去了哪里?”
马洪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冷的地方。”
“哦?”
“准备了很厚的棉衣。”
……
问题问完,汪值压住怒气和张桃灼出去了。
“别走……别走……别走……”马洪在后面狂啸着。
“唔唔唔……”西厂的人熟练的堵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