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值吊着心走进了卧房。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眼睛不要乱瞟,可是越是如此,却越是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老是乱放衣裳……
他有些狼狈地转头,却看到了更劲爆的东西。
书桌上的一幅画!
是他……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他难以置信到表情都有些茫然。
不过,这……画得还挺好啊!
怀里的人动了动,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嘴里胡言乱语:“好香啊……吃掉!”
汪值可算是明白之前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合着他才是被“觊觎”的那一个?
瞬间,他有些不自在了。
“汪汪!”张桃灼一把扯住了他的发髻,“我要睡觉!”
她要憋不住笑啦!
“学什么狗叫?松手就放你下来!”
张桃灼乖乖松手,汪值这才把人放下来。
“好好睡觉。”
明天再找你算账!
“好的!”张桃灼突然扑了上去,吧唧一口啃在了汪值的脸上。
正中靶心!
脸上一股痛感夹杂着痒感传来,汪值一脸错愕,当场僵住。
张桃灼假借酒疯,扯着被子盖住了头。
憋到不行!
看着被子下不停扭动的一大团,汪值魔怔似的笑了,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夜色足够暗了,他应该离开。
鬼鬼祟祟的孙连看见汪值出来立即迎了上来。
“你不是去给刘管家帮忙去了吗?”
对于这个“叛徒”,汪值的嘲讽毫不留情。
“奴婢已经帮完忙了!”孙连一脸正直。
“呵!”
“汪公你脸上怎么了!”孙连大声道。
汪值的笑一下凝固在了脸上,正甩袖子的他有些无所适从。
在孙连审视的目光之下,他,恼羞成怒了:“被狗咬了!”
“好吧……”孙连这时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被张大夫啃的!
他好心提醒道:“您明日下午还约了王尚书谈事哦……”
汪值拍头。
报应!他的报应!
打了大半辈子仗的王越是个很守时的人。
早前他就和汪值约好今日下午来汪宅商议女真之事,于是,他一用完午饭就赶了过来。
“哟!你这脸怎么了!”
只见汪值的左边脸颊处糊着一块黑绿黑绿的药膏子,气定神闲地坐在主位上。
“不小心伤着了。”
“什么伤啊?伤成这样?”王越觉得很是奇怪。
汪值岔开话题:“不是说要说女真的事情吗?”
“啊对对对!”王越的心思一下就被引开,他认真说起了这次的事情,“你估算下次女真进犯是什么时候?”
“十月左右吧。”汪值冷笑,“这次带去的赏赐也就够他们花三四个月。”
陈钺所书的“得利则来朝,失利则入寇。”并非虚言。
王越大为失望,感叹:“可惜这次我不能去!”
“你的战场主要在河套,只要这次建州之役取得胜果,陛下就准备对鞑靼动手!到时候你还怕没有你忙的时候吗?”汪值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呀……”王越有些感叹,“倒是想得开。”
“我是和你学的!”汪值笑道,“怎么?你也要悲春伤秋了?”
“去去去!”王越捋了捋胡子,“我就是老死也不会如此作态!”
“不过这次去辽东倒是让我心里有了些计较。”汪值突然说道,“陈钺这个人……”
“他和马文升本就不和。”
“麻烦!”
汪值是喜欢陈钺的才华的,但是这样玩弄心机又让他觉得不舒服,当然,马文升那个直肠子也让人讨厌。
“听说你和马文升吵了一架?”
“这你也知道?”
“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王越和马文升是同科,向来有些交情。
汪值翻了个白眼:“他骂我什么?”
“虽本心不恶,然其行事乖张,嚣张跋扈!”
“算是好话!”汪值毫不在意。
王越点了点桌子:“对于他来说,算是夸奖!不过,马文升的脾气倔,你有些时候你还是让让他。”
汪值扯了扯嘴角:“我尽量不气死他。”
“对了,你之前让我帮你查的事情有了结果!”王越摸出一封书信,“好端端的,你去管和尚庙的事情干嘛?得亏保定有我的老熟人在。”
汪值接过,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