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战火还是无法熄灭。
“那可得多带些东西……”范夫人也是知道辽东的苦寒,“我那儿有好几件好毛皮,我穿着颜色太浅,正好适合你,等会儿走的时候别忘记带上……唉……怎么就没个安生的日子呢。”
又是要打仗。
“一劳永逸嘛~”张桃灼倒是满不在乎,“这场仗是迟早要打的。对于这些人来说,大明的退让就是懦弱,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大明柔善可欺!妥协换不来和平!就是要打到他们怕他们服,他们才会老实。”
向来温良的覃吉也很是赞同:“确实如此。若是女真这次再贪心不足,也不该再容忍。”
“太子殿下也这么觉得吗?”
这还是张桃灼第一次在覃吉面前提起太子。
覃吉也不是很介意,反而笑道:“怎么?你家汪值还需要顾虑太子殿下的想法吗?让你来替他打听?”
“才没有!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覃吉啧啧两声:“真是说不得他啊!”
“哎呀~”张桃灼知道他在玩笑,无赖地扯着他的袖子问道,“您就说说嘛!太子殿下也这样想的吗?”
“你呀!”覃吉说道,“太子殿下只是性子好罢了……”
“这么一看,太子殿下的性格其实还挺像陛下的。”
“父子自然是相像的,好了好了!”覃吉是个谨慎的性子,“不说这些了……”
可是一想到万皇贵妃,他还是忍不住抱怨:“可是就是有人瞧不惯太子殿下好!”
张桃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问道:“我之前听汪公说,最开始皇贵妃对太子很好啊,怎么后面变成这样了!”
她放低了声:“难不成真是皇贵妃害死了……”
宫里宫外流言纷纷,都说是万皇贵妃为了夺子而杀母。
可是汪值却说皇贵妃没有杀掉太子的生母。
纪妃死的时候是成化十一年六月,那时汪值还在宫里活动更多,作为皇贵妃亲近的内侍,若真是此事与皇贵妃有瓜葛,他也绝不会不知道。
至于汪值有没有撒谎这一点,她是很坚信他没有撒谎。
因为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皇贵妃真的杀了纪氏,他一定会避而不谈,而不是坦坦荡荡地说不可能。
覃吉说话还算公道。
“其实最开始皇贵妃对太子确实不错……当时纪妃娘娘病重,她还抚养过殿下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反正之后因为太子殿下被交给太后娘娘抚养,皇贵妃她心存不满,转而针对起了太子。”
范夫人却说道:“太后的事情少提……”
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张桃灼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后宫的事情:“您不是太后宫里的人吗……”
范夫人含糊道:“正是因为如此……”
她才知道太后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张桃灼岔开了话题,“这药我就留下了,到时候有朋友回京城就让他们带给您!”
她知道,哪怕现在汪值和覃吉的关系缓和不少,二人也要避嫌。
皇帝可容不得汪值和储君的人来往过密。
“好好好……”
“您也别忘了忌口啊,肉汤要少喝,酸菜也不能多吃……”
范夫人连连点头,还说着覃吉:“听到了吗!年纪一大把了,别老馋嘴……”
覃吉像个小孩似的埋着头不敢回嘴。
“阿灼……”范夫人还是忍不住担忧。
她抚着张桃灼的鬓角。
“汪值的事情我大概也清楚,你若是和他在一块儿,可能这辈子都没个安生的时候,不是东跑就是西跑,而且……你知道的,若是他被贬,可能就是一辈子被困在一个地方了。”
“唉!”张桃灼摊手道,“瞧瞧我的姻缘多坎坷呀~汪公因为我和他在一块儿会不自由就拒绝我,我的长辈呢,又觉得我和他在一块儿居无定所就劝阻我~搞得我都快搞不清楚和他在一块儿到底是自由还是不自由了~”
范夫人被问得一愣,旋即轻轻敲了她一下。
“我问你呢?你原来老说居无定所心里会觉得不踏实,可是你和汪值在一起心里就踏实了?”
“‘此心安处是吾乡’,我不是个坚强的性子……还是得和人就伴儿才觉得心安。”
覃吉想要开口却被范夫人拦下。
“你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也就不拦你了,只是去了外边到底不比京城这边安定,你处处要小心,就算要出门也要带个人,别老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还有啊,若是过得不舒服了就回来,千万别苦了自己……”
张桃灼有些心虚的垂下眼。
辽东虽然苦寒了些……但是吃食很不错啊……那油香油香的松子儿,肥呼呼的海鲜……
“我跟你说话呢!”范夫人刚说完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