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桃灼故作冷漠,拉长了脸。
汪值也有些下不来台,他这辈子就没对其他人认过错。
皇帝和皇贵妃不算!
他硬梆梆地说道:“你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十月份就要启程。”
张桃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去辽东会不会碍着您老人家的眼啊~”
“不会。”汪值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生硬,又说道,“到时候还要依仗你的金针止血法。”
啪——
两人旁边的木凳被一脚踢开。
“属下知道了。”
张桃灼今天就是要治一治他这个口不对心的毛病!不然等李兴都成亲了,他们俩都不会有个结果。
汪值有些无措,她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
“我……”
张桃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再不说就把你叉叉了!
汪值闭上眼睛:“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
“汪公。”张桃灼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唉~在我面前闭上眼睛会很危险的呀~”
汪值被吓得刚刚睁开的眼睛瞬间瞪大,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这是什么话!
“好了。汪公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吧!”
汪值被她弄得没了脾气。
毕竟明日还要去宫里上值,要是再被啃一口就真完蛋了!
“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
“哦……我大度,我原谅你。”张桃灼也不想逼他太过。
师父之前和他讲过,太监从小被歧视,心思想法难免会有些偏执。既然想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二人之间肯定是要磨合的。
她问起了其他:“这次去辽东会呆很久吗?”
“一两年。”汪值早就做好了部署。
“还挺快,我还以为会至少四五年呢。”
见她吊儿郎当的样子,汪值有些苦口婆心:“辽东很冷,把厚实衣裳都带上。还有那只大白猫……你准备怎么办?”
“看它跟不跟我去啰,要去就带上,不去就……留在家里吧。”
汪值也很赞同:“反正这次就只带上秋云和春杏,其他人都在府里,也饿不着它。”
“对了!这次西厂的人您也得带上些吧?”
汪值倒是个好上司:“苏湛明年就要娶亲,就不带他了,只带上李兴和韦赞。”
他说完又嘱咐道:“京城里什么都要方便许多,你可以先做些皮袄什么的。”
“这倒不用。辽东那边有个卖毛皮的商人是我师父的朋友。”
对于她朋友满天下这一点,汪值已经习以为常。
“也好,能节约些……”
这次,他去辽东的所见让他心中更紧迫了几分,入冬后更难……
“又在想什么?”张桃灼伸手按住了他的额头,“别皱眉啊!”
“你之前去辽东的时候是冬日吗?”
“是啊,我们秋天去的,第二年开春才离开。怎么?你是想问那些将士的冬日过得苦不苦?”
“马文升说连棉衣棉鞋都不够……”
“确有此事。你知道的,辽东有多冷,那点子棉衣根本就不够!”
汪值心里大致算了算账。
见他又开始掐着手指,张桃灼就知道他又在盘算了。
“辽东有五六万的将士,西厂截下来的钱根本就不够。”
那些被查抄的赃款虽多,可西厂也不敢截取太多,相较于军费所需远远不够。
“朝廷给的再多到了下边的手里根本就剩不下多少。”汪值咬牙,“能补一点是一点。”
张桃灼有些担忧:“汪公,其他的不论,若是此事被他人知晓,招来忌讳怕是不好。”
“我会小心。这钱每次都是以我的名义给出去的,旁人也最多说我贪墨罢了,不是什么大罪。”
“糟心!”张桃灼唱念做打,“原来以为跟着你做事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没想到要过这种苦日子!”
汪值心中一松。开了个玩笑:“你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挑个时间,别在马上要领月钱的时候说。”
“小气鬼~”
“下个月月钱减半。”
“那我就要离家出走!”
“分红你不要了?”
“嗯……”
……
“真要去辽东!”覃吉惊讶得手上的茶盏都快要拿不稳了。
“这还能有假?”张桃灼一边掏药一边说道,“汪公说大概十月份启程。”
覃吉倒是不担心打小都跟着张原昉到处跑的她会觉得不适应。
这臭丫头说不定高兴极了呢!
他只是没想到建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