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柏凌在前厅看着阿浮许久不回来,便知道她是走了。于是自己也从后门溜了出来,自从去年喝多了酒轻薄了阿浮之后,他就滴酒不沾的。
风息打着灯笼,胡柏凌披着一身白色的大氅漫步在后花园中。他本就是个温润少年,更是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儿。如今过了年他就要十八岁了,刚刚在前头侧夫人还提及了他的婚事,他这会儿有些忧心。
“主儿这是要去哪儿?”风息问他。
胡柏凌愣愣地站在分叉路好一会儿,他望着碧云阁的方向,天开始飘起了小雪,他呼着哈欠,抿了抿唇,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这会儿,你说她能睡下吗?”胡柏凌开口喃喃道。
风息明白他说的是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这会儿时辰尚早,姑娘不会睡下的。”
胡柏凌听后,迈开了步子,向碧云阁走去。
阿浮这面主仆三人喝了些梅子酒,身子有些热,把书房那块的窗子支了开,看到外头飘起了雪花,便都披上了大氅来到了院里的小亭赏雪。
“这会儿四下无人,小亭也是归我们了,怎得吵闹也不怕扰了旁人。”粉黛和青云在亭下搓着雪球,开心地说着。
“人家陈小姐是个安静的主儿,我们若是整日嘻嘻哈哈的,岂不是给人添烦。”青云也笑着,拿起个雪球打向了粉黛。
两姐妹叽叽喳喳地扑腾了好一会儿,阿浮本倚在栏杆上笑盈盈地看着她们打闹,看着雪球倒是饶有兴致地走了下去,抽出蛇鞭,对她俩说:“你俩用雪球扔我,许久不舞鞭了,我也来松松骨。”
粉黛和青云拍了拍身上的雪,互相看了眼,摆出一副要欺负人的架势来,她俩疯狂地搓雪球,毫不留情地扔向阿浮。
阿浮在雪地中翩然转起,雪白大氅随着她的身形而摆动,蛇鞭在她手中轻轻一挥,整个院子就有了刷刷的声响,那是蛇鞭速度极高才回来的声音,粉黛和青云看到后赶紧退到墙边,然后对着阿浮猛烈攻击。
蛇鞭盘旋在阿浮周身,每圈都命中她俩的雪球,竟一个都不曾近身。最后她玩得差不多了,哈哈一笑对她俩道:“注意啦,吃我一招!”
随着说完,她手腕猛然收力然后再用力甩尾,蛇鞭尾部贴地而行,就在青云和粉黛身前倏然起身,带动了她俩脚下的雪腾空而起,来了一记天女散花,扑了粉黛和青云满身。
“哇!主儿!呸呸呸。”粉黛惊呼一声,然后就是开始掸着满身的雪。
青云乐得也是自在,她也边掸雪边说:“主儿可以哇!哈哈哈瞧你这一身雪,没的还以为你是小年夜里的吉娃娃呢!”随后嘲笑粉黛地说着。
阿浮笑着收鞭跑了过来,给她俩拍着雪道:“对不住啊对不住,不知道这块雪这么厚,带起来这么多雪,你来快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来收拾院里。”
粉黛和青云也是玩得开心,粉黛说:“这有啥的,一年也就能耍上这么一次的,那我俩先去换一身干净衣服,主儿你身上没湿吧?”
“没,我好得很呢,你俩快去吧。”阿浮笑着说。
她俩走后,阿浮笑盈盈地回首,对上了门口胡柏凌那愣神的目光。他看得呆滞,看得心神向往。
“凌哥哥?”阿浮也是愣了一下。
胡柏凌缓过来拍了拍手,他走过来笑着说:“之前倒是知道阿浮妹妹会武,也见过你拿出来过鞭子,不承想,妹妹这是高手不显山露水。”
阿浮不好意思地道:“这不过就是基本的防身术罢了,让凌哥哥见笑了。”
胡柏凌走上前来,他摆了一下手,让风息就在门口未动,他走到亭下,和阿浮四目相对,阿浮看着他的眼眸,感觉到不太对,刚想说什么,胡柏凌抢先一步说:“阿浮妹妹,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阿浮眨眨眼,只能说:“好,那凌哥哥进屋吧,外头凉。”
胡柏凌摇摇头:“不了,已经入夜了,我不方便进去,就在这里吧。”他自从上次的事儿后,可是谨慎得很,生怕再让阿浮生气了。
说罢,他伸手摸向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阿浮一眼就认得出,这是珍品阁的盒子。他心跳突突,面色微微泛红,他打开盒子,里面静然躺着的是一条猫眼碧玉发钗。
阿浮看到后眼眸收缩了一下,她看向胡柏凌:“这……”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这是……
胡柏凌双手拿着盒子,一副下了决心视死如归的模样说:“与妹妹相识相知已有两载,妹妹从初入府到如今,过往种种柏凌历历在目不曾忘怀。如今柏凌事业已成,王都的府邸开春便可入住。”
阿浮看着他如此赤子模样,心竟然也不自觉地跳动的飞快,她双手紧紧的握拳,她本不想伤害他的,可如今,倒也是不能了吗……
“凌哥哥……”阿浮想打断他的话。
胡柏凌红着脸,举着发钗的手冻得通红,他坚定地说:“我,倾慕妹妹已久,愿聘妹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