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胡府·碧云阁】
“这,不是你阿父送的,而是槿游送你的?”胡柏凌不敢相信地问。
阿浮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一直骗了你们。当初只是我和他护生情谊罢了,并没有摆在明面上,毕竟未来尚不可知。如今这番他入了南疆,也跟阿父提及了让我俩的事儿。奈何时机不对,赶上了战乱,我也就没有和胡太傅提及。”
“……”胡柏凌听后,缓缓地放下了首饰盒,神色木讷。他觉得自己也能接受阿浮的拒绝,这两年来,他几次三番试探,阿浮都是以哥哥为由拒绝了。他以为那个人是木若岚,可是却没想到过,这个人是卫槿游。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嗓子瞬间就哑了,这是急火攻心。
“好,槿游与你,实属良配。我祝福阿浮妹妹幸福,这礼物再送你也是于理不合,待你出嫁之时,哥哥定奉上厚礼相送。”胡柏凌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眼波之中的泪水正在打转。
阿浮看的真切,心底也是苦涩。
“那,妹妹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胡柏凌说完,转身就要走。在他转身那一瞬,泪水落了下来。终究是他的情窦初开喜欢的人,一见定情,情深两载。
阿浮赶紧拉住了他的大氅,她不愿失去这么一位温柔的哥哥,也不愿他从此不再和自己说话产生隔膜。
她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说:“凌哥哥,我自小一人,家中无兄弟姊妹。到了胡府之后,萋萋姐姐和你待我甚好,我喜欢这里,喜欢你们……”
胡柏凌松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之前就与我说过这番话。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在一厢情愿……槿游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选他,我是真心的祝福。阿浮,我没事儿。”
说罢,他仰起头看着那淅淅沥沥的小雪,他觉得自己能放下,卫槿游如今战功赫赫,他日若是需要,他在朝堂之上,也能帮衬着说话一二。
“如此,甚好,甚好。”胡柏凌心伤悠悠的喃喃着,泪水划过脸颊,抽身怅然地离去了。
阿浮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院门口,神情也满是忧心,青云和粉黛出来,她俩看着阿浮这般模样,青云宽慰道:“凌哥儿能想明白的,他一向最善解人意。”
粉黛也说:“我瞧着他也是接受了的,主儿与卫公子,确实也甚是般配。”
阿浮还是一脸愁容,她一边进屋一边说:“唉,还是我耽误了他,应该早些与他说明的。”
“主儿且末多想,情分这种事,本就是缘分使然,您和卫公子这才初下定论,且不说还未过礼什么,就算是过了礼,也都是有变数的,主儿不言,也是对的。”青云说着。
“呸呸呸,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走吧,我们回去继续吃糕子去。”粉黛在一旁说。
【紫竹院】
胡柏凌落寞地坐在书案前,书案之上,还摆着他精心挑选的发钗。
小厮风息看着胡柏凌这般愣神的模样,心疼不已地说:“主儿,您都半刻没言语了,若是心里难受,就与风息说说吧。”
胡柏凌淡淡的抬起眼眸,他看向窗外地对屋,那是之前卫槿游住的地方。他无奈笑笑,摇了摇头。
“情之一事,果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只叹我晚了一步,终究是错过了她。”他悠然地说着。
风息苦闷地说:“这卫公子平日里不吱声不吱气儿的,怎的就和阿浮姑娘搭上话了,也是奇怪得很。”
胡柏凌不探究那些更深层的,他合上首饰盒,由衷感叹地说:“阿浮若是能嫁与槿游,也是良配的。想来南疆战事平复后,他就会提亲了。”
“主儿不再挣一挣吗?”风息不甘心地问。
胡柏凌摇头道:“没有必要挣,只要她幸福便足矣。我累了,你退下歇息吧。”
风息看了眼胡柏凌这般模样,想来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于是便悻悻地出去了。胡柏凌揉着太阳穴垂眸,没得一会儿就趴在书案上,不自觉的肩膀又抖动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次日,入年后的私塾学习是取消了的,阿浮早晨去给大夫人请安,好巧不巧的,见到了二位侧夫人和胡柏凌也在说话。
阿浮看着胡柏凌,胡柏凌与她对视也没有闪躲,她上前问候完三位夫人后对着胡柏凌见礼说:“凌哥哥安。”
胡柏凌宛如没事儿人一般,温和地回应道:“妹妹早安。昨日没受风寒吧?”
阿浮听后鼻尖一酸,胡柏凌没有与自己隔膜,他还是那般的温柔。
“阿浮没事儿,昨日哥哥走得急,路上又风雪起,阿浮还担心凌哥哥路上摔了。”阿浮说着。
胡柏凌柔和一笑:“无妨的。那柏凌就先告退了,妹妹和母亲说话吧,我去前厅看看父亲。”
“凌哥哥慢走。”阿浮看着他道。
不知道旁人有没有发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