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上课前的工夫迅速跑到猫头鹰棚,昨天放在那没取回来的信仍然好好地放在那里。
我赶紧把它塞进了包。
我意识到很可能有人看到了我的信——害怕被戳穿的心理导致我一整天都心烦意乱的。
不过几天过去,我的生活依旧一切正常,我这才感觉好受些。
哈利开始跟着格兰芬多魁地奇球员一起训练了,骑着他那把炫酷的光轮2000。
“究竟是谁送的波特一把光轮2000?”课间时候,马尔福懊恼地大声叫嚷着,“瞧他那副神气样。他不会再有下一把了——我赌这会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把扫帚,他该好好珍惜。”
我坐在桌前撑着脸出神。
“一把多好的扫帚在波特那里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你说呢?”马尔福一只手臂搭在靠背上,侧着身子坐在那里,无聊地对着坐在他后座的我说。
“没错。”克拉布和高尔附和着。
“也许。”我敷衍地点点头。
“光轮2000很贵吗?”有人插嘴问道。
“并没有多贵,几千金加隆——不过对于那些穷酸鬼来说,这的确是一笔昂贵的数目。”马尔福笑了起来。
我在心中暗自咂舌,多少巫师一个月的工资才几百金加隆甚至更少……果然,他刚说完这句话,附近不少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除了一些家境富裕的纯血家族。
大概是我坐得离他比较近的缘故,他总是时不时地对着我说上几句话,而我又不能把他晾在那,只能一会儿点点头应几声。
帕金森不知有多想引起点儿什么注意,她挪动着凳子故意靠在了我旁边,甚至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把下巴垫在我的肩膀上,晃着腿,聆听我们的对话。
“我看你飞行课上飞得不错,金。你有参加魁地奇球队的打算吗?”
“不知道。也许吧。”
“我一定会去的,就在明年。”他也不在意我的回答,实际上他不过是想借我的回应来引出他接下来想说的用来炫耀的话,“我爸爸到时候也会给我买一把光轮2000——那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是啊。”我撇了撇嘴,“不过明年最好的可能就不是光轮2000了,到时候出了新型号也说不定,也许会出光轮2001呢。”
“那当然要买最新最好的了,不是吗?”
我随意地嗯哼了一声,但与此同时,我也决定不会去参加魁地奇的选拔了。
当星期五晚上达芙妮带着她的信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猫头鹰棚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我明天再去寄信,达芙妮。你们先去吧。”
我决定不再写信。我不敢再把信放在猫头鹰棚屋里了。
我从没想过几个小时的时间竟然也会出现意外。我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好奇地打开我的信封阅读——希望他没有。他一定发现了我没有在信封上写地址,天哪,我甚至还不清楚他是谁——他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吗?他会在与别人闲谈的时候提到有关我寄信不填写地址却仍然能在第二天收到回信的怪事吗?那他们会怎么看待我呢?一个自导自演的可悲的人——我实在不敢细想。
星期六我仍然没有去猫头鹰棚屋。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帕金森和达芙妮问起来我为什么一整个星期都没有收到家人寄来任何东西,我就说他们工作出差了,所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空管我的事。
可是星期天早上又是一封信落在我的头顶,我紧张地把它从脑袋上拿下来拆开看,是一张用墨水随手画的插图,头发和眼睛依旧被故意涂得很黑,我不得不再度立刻想到了我自己。这次是与上次不同的鬼脸,但是线条显然流畅多了,因此也没上次那张丑得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想到这我不禁感到有些荒谬,我的脑子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想着去评价他的画技。
帕金森望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禁不住好奇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我猛地合上信纸,又一次让她看了个空。
“搞什么?”她不满地嘟囔着,“你家里人又给你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
她“嘁”了一声,继续往面包上涂抹她的果酱。
我对于这件事抱有着极其矛盾的心理。
它的确解了我的围,但另一方面,我实在说不上喜欢这个玩笑。我总觉得就好像我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他在暗处而我在明处,我只能任其摆布。这种感觉很令人讨厌,但我毫无办法。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我只能用书本来缓解我的苦闷。我用了极多的时间泡在图书馆里,这样我就不至于有太多的工夫关注到我躁虑不安的心情。
完成了所有的作业,我开始往一些与课堂内容无关的书籍区闲逛。
在逛了几天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本名为《时间状态论》的厚皮书上。我把它从书架上取下来,看见标题下方写着一行小字——“一场旅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