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溱心里正为这来势汹汹的疫情感到忧心忡忡,突然间,一个人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回到书桌前,写好了两封信,让人尽快送去孤竹城。
几日后,远在孤竹的赵静文和周鸣收到了魏宇溱的来信,署名是沈公子。
信中,魏宇溱问赵静文愿不愿意南下疫区,与百姓共同抗击瘟疫。赵静文读完信后,看向了周鸣。她脸上的神情已经表明,自己给出了答案。
周鸣对她说:“我让两名军士陪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赵静文没有拒绝周鸣的好意。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同军医还有其他人告了别,就上马和另外两名军士向河北道赶去。
一路上,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五天后接近了疫病传染区。赵静文让同行的两名士兵回孤竹,他们听到赵静文的话还有点犹豫,但赵静文说,他们两个人还有父母亲人,不必随自己深入疫区去冒险,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回孤竹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嘱咐赵静文一定要多多保重。与赵静文道别之后,二人就调转马头,沿着来时的路北还了。
赵静文则是继续赶往瘟疫发病区。
她先是到了临近的一个县城。走到城门的时候,她被守城的兵卒拦了下来。兵卒有些奇怪,这个县已经爆发了瘟疫,他见过的都是准备出城的人,怎么还有人敢独身前来此地?
他上前对赵静文说:“此地已被瘟疫传染,公子还是莫要进城了。”
赵静文回答他说:“我是大夫,是奉了永平郡王之命来诊治疫病的,麻烦小哥领路,请带我去病人那里。”
兵卒听说赵静文是大夫,都欣喜不已,但愿这位医士能治好瘟疫,他们也就不用整日里担惊受怕了。
和赵静文说话的那名士兵,叮嘱了同袍几句,便带着赵静文进城赶往隔离区。
到了隔离区外,士兵说自己就不进去了,还请大夫多加费心,救救被疫病折磨的苦命人。
赵静文答应他,自己一定会尽心医治。说罢,她就掀开围在外面的布幛一角,闪身钻了进去。
她进去之后,里面的人问她是谁。她说自己奉命来此,医治病人,此时正有一名本地的郎中走了过来,和赵静文谈了几句,然后这位郎中就带着她去了最严重的患者那里。
赵静文跟随他走进最里面的几间屋子,房间的床上躺着的都是性命垂危的感染者。他们眼眶红肿,呼吸微弱,已经与瘟疫挣扎了一路,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见此情况,赵静文马上逐个为他们诊断,深入了解此次瘟疫的具体发病特征。
她之前读医书的时候,曾读到过洪灾之后爆发了瘟疫,书上的记录与这些病人的症状存在相似之处。
为保万一,她让人熬煮了许多份基础常见的应对腹泻感染的药,先给病重者喂下去。接着,她又去为其他患者诊治,记录发病时间、发病过程,询问他们都去过何处、接触过什么、吃了什么东西,喝的水是哪里的等等诸多问题。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她拿出了自己从孤竹带来的几本医书,重新开始翻阅。结合白天获取到的病例信息,她开始起草药方,反反复复修改了其中各味药材的用量。一直写到午夜时分,她才勉强休息了一会儿。药方暂时有了一个雏形,还需要根据病患的实际状况,逐步进行完善。
外面天还没亮,她就醒了过来。简单洗漱完毕,她就去查看了那些重病患者的状况。其中有几个人的病情已经是积重难返,呼吸极度微弱,几乎都要探不到了。赵静文马上让照顾病患的人去按照她新写的方子抓药熬煮,自己守在病人身边,随时监测他们的身体情况。
等药熬好了,赵静文协助他们喝了下去。过了正午,有两个人已然完全没有了气息,赵静文只能看着他们的尸体被人抬走。剩下的几个人呼吸尚在,依旧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赵静文让旁边的人看好他们,有什么情况即刻来找她。接着,她又去看了其他症状稍轻一点的病患,询问他们的感受。忙了一天下来,赵静文已是精疲力尽,她强打起精神,回到了重症患者那里,听看护他们的人说,这几人的呼吸比先前强了,虽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胸口处有了微微的起伏,说明状况在变好。
看到患者的情形,赵静文的心中充斥着一股无力与难过,其实她的内心也没有必然的把握,能从病魔手中抢夺生命。如今虽然看似有了好转,但是她丝毫也不敢松懈下来,病患依旧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身体能否支撑下去还是未知,她让人紧紧地盯着,千万不可大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静文悉心为病人诊治,到了夜里,照旧整理得到的病例信息,然后修正自己拟出的药方。在赵静文和数位郎中、众多护理人员等人的通力协作之下,感染者的死亡率已经在逐步下降。见同众人敲定的药方确实起了疗效,赵静文将城内的防疫事务交予了原来的郎中,她自己去见元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