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报告药方的事情,希望能够向各州县推广应用,以期遏制疫病的肆虐。
事务交接完毕之后,赵静文上马出了城。一路问询之下,她知悉了元询现在的位置。元询接到侍从的通报,得知赵静文来了,十分欣喜,连忙令人将她请进来。
赵静文进来后,向元询行礼,元询连声说免了。接着,二人也没有时间叙一叙私交,赵静文简明扼要地向元询讲述了自己医治病患的经过以及那张药方。元询听完后,大为高兴,他知道赵静文为人处事的态度,凡事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因此,元询很是相信赵静文的话语,事态紧急,防疫刻不容缓,他命人抄写赵静文带来的药方,传向各地,加快疫病的诊治。
其实,元询之前已经收到了魏宇溱的来信,魏宇溱信中告知于他,她请动了赵静文来助力瘟疫的防治。
赵静文此前在军中时,虽然老军医夸赞她于岐黄一道上天资聪颖,但一直没有什么施展的机会,也只是平日里为老军医打打下手,帮忙处理一些小伤小病。军营放假的时候,她也会为孤竹城的百姓看诊,但都十分低调,没有人宣扬。在同袍眼中,这位年纪尚轻的军医,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精湛的医术傍身。
而赵静文平时相当安静,参与训练也经常是沉默不语,从不多加卖弄自己的医术,因此很少人了解她的医术水平到了什么程度。但魏宇溱不一样,虽然她与赵静文相处的时日不长,也没有亲眼见过赵静文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但她能感受到赵静文的品格。
赵静文为人孤高冷傲,不会四处吹嘘自己的本领,显露出来的也只是冰山一角。魏宇溱明白,以赵静文的骄傲,是不屑于说谎的,她告诉魏宇溱说自己医术尚佳,那必然是低不了的。所以,魏宇溱对于赵静文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与肯定,即使朝廷派出了御医,也征集了民间具备声望的大夫,她还是让人往孤竹城送去了信件,希望赵静文能帮助处理疫病这一难题。
赵静文虽性情清高淡然,但也不是不识人心的木头。她知道自己若是贸然前去拜见元询,可能会被人轻看。御医高人一等,民间的名医也拥有令人信服的履历,而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分量十足的成绩。因而,她选择一进入瘟疫的传染区域,便留在了那座城中,为患病者诊治。
在医治的过程中,她大量收集病例的详细资料,结合自己阅读的古书,起草对症下药的方子,然后依据患者服药后的变化,不断修改其中的药材以及份量,见有了成效以后,她也增长了信心,马不停蹄就赶往元询的所在之地,向他交出药方,对抗瘟疫。
这张药方传到了其它州县,越来越多的感染者逐渐脱离了危险,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抑制。百姓们在经历过诸多灾祸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算好的消息。洪涝、瘟疫,卷走了无数生命,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曾经的房屋、田地,如今已经是满目疮痍。
元询带着赵静文等一行人奔波于各州县的时候,所见所闻,多是凄惨景象。冷清寂寥的街道上,没有了往昔的欢声笑语,人流如织,只剩下被抬着准备焚烧的尸体。
因为亲人离世撕心裂肺的哭嚎,由于家园被毁无奈沉重的叹息,随风持续灌入他们的耳中,仿佛杜鹃啼血的悲鸣。作为将军和医师的元询和赵静文,即使已经见惯生死,此时依旧不免心痛,他们二人都失去过至亲,也都是没有家的人,所以能够感同身受,这种痛彻心扉的折磨,上苍弄人的绝情,命途多舛的无奈,沧海一粟的渺小。
人在自然力量面前,在命运之神面前,都是无比卑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