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清脆蝉叫。
耳边蝉鸣还在继续,宋东君见着他,心中莫名不安,仿佛下一刻他席卷而来,要掐断她的脖子,但是她没想到的是。
“回宫。”
蝉鸣骤止,周遭一下静了。
清风从窗户外吹动她白色的里衣,伴随着淡淡的香火气。
顾承恩声音清冷温润,就像一块清冽的玉石,干净通透,可拿在手中却是冷的。
宋东君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起来,忽然提及到回宫,定然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可顾承恩才那样,定然不会和她说的。
她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顾承恩时闻到
他身上的安息香,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顾承恩身上安息香的味道。
“是,臣女知晓了。”
这件事,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接受。
在顾承恩面前,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是在她印象中,九千岁在心情不好都从未点如此重的安息香在自己身上。
除非是发生让他无法忍耐的事情。
“宋清不会来婚礼。”顾承恩再次开口,双眸微侧。
听到这句话,宋东君心神一紧,只有在典礼上她才有机会确定弟弟的安全,若是那天都见不到,更不能确定他现在是否无恙。
她第一次梗着脖子,强硬开口说道:“不行,宋清一定要在。”
她亲眼看着顾承恩的眼眸瞬间阴森可怖地望向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宋东君垂下头,但是也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过了半晌,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她只能强装镇定,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放缓声音道:“九千岁,我与弟弟自小一同长大,他是臣女同胞弟弟,若是他有事,臣女也不愿独活。”
声音轻柔缓慢,让人心甘情愿听到自己心中。
顾承恩垂眸看了她许久,右手手腕抬起,白皙的手腕在橘色的烛灯下格外显眼。
他的手往她的方向轻轻一抬,一阵凌厉的风朝她脸上扫去,最后削去她耳畔间一点碎发。
宋东君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有任何变化,反而又朝着他方向磕头。
顾承恩觑了她一眼,转脚走出房门。
而这里的情形早就被偷偷躲在屋顶上的萧陈君一览无余,他拉了拉洪堡的衣袖,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洪堡你说他什么时候受人威胁过,以前那个大太监……”
这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洪堡着急打断,他摆摆手,眼尖道:“萧公子,我们在此处偷听已是大不妥,若是还被九千岁听见你议论他从前的事情,咱家脑袋都要丢了。”
萧陈君笑了笑,又把瓦片遮上,满不在乎道:“本来此事,又不是不能说。”
“只是,连你我都能瞧出来,他对这个宋家小娘子,不是没有情谊,可他心底不敢承认,折磨他,也折磨她啊!”
洪堡不自觉点头,反应过来后,连忙找补道:“九千岁这么做,定然有他的含义。”
萧陈君见状也没有强求他,只是想到曾经的那些事啊,仿佛压在他心中的大石,每每想起来一次,都折磨得他浑身像冰针刺骨。
“洪堡,你说他会忘记从前的事情吗?会因为她而原谅吗?”
回应萧陈君的唯有沉默,毕竟,他们二人都知晓,顾承恩不会这么做。
他心中装着的事情,他所坚定的目标,谁都改变不了。
但是现下的情形已经不同了,顾承恩所拥有的权利是所有人都无法比例,他会做什么选择,没有人能说的准。
笠日清晨。
宋东君还在床榻上,脑子里面满是九千岁的眼神,心下大骇,天未亮,就已经起身了。
她走近窗边,忽然察觉到紧挨着湖口的窗户对面,竟然正对着九千岁的窗户,原本他们的屋子相隔甚远,也还有几步路的距离,若真如此,她这些天做的事情,他都已经看见了吗?
来不及细想,洪堡就已经过来唤她名讳。
“温成郡主,该启程了。”洪堡声音细长,站在门外。
宋东君打开大门,就看见立在门外的洪堡,和站在他身后身穿黑衣的女子。
她面容冷峻,眼神中自带一股杀气,看见宋东君走出来,她走到洪堡的身前,声音有力的介绍自己道:“小女,燕十二,是九千岁养在身旁的暗卫,从今日起,小女就是郡主的人了。”
听到这些话,宋东君不解地望向洪堡,他上前解释:“九千岁担心郡主安危,特派人来护卫郡主安全。”
宋东君听到这些话,唇角带着一丝强硬的笑,礼数周全道:“多谢九千岁好意,臣女知晓了。”
他……到底是想保护她的安危,还是想监视她?
燕十二是从很久之前就到九千岁身旁做事,可却是第一次派她守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