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能去哪里?”梦里的姜环视线朦胧。
手还不停的扯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努力抓住什么。
床上的姜环始终睡不好,梦境太过真实,她反反复复翻滚。
梦中她恍惚间看到那个婢女头上戴着的银簪。
“秋月……”床上的她呢喃道。
梦中的婢女抓住她的手,说:“殿下,放心。奴这就去找大祭司。”
姜环哭着去拿她的手,“秋月,别去。”
“大祭司一定会帮我们的。”秋月道。
“如何帮我?”姜环套上外袍,“母亲就不该把我留在这里。”
“去找大祭司,让奴婢出宫。奴去越州,找殿下的父亲。”秋月握着她的手,迫切道:“殿下的父亲不会不管的。”
她听见自己说,“也只能如此了。”
梦里的秋月替她整理好了衣衫,随即出了南宫。
床上的姜环冒着冷汗,陡然醒了。
“什么鬼?梦里的人是我?”说完这鬼话,姜环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是姜姬。”
“姜姬不就是我吗。”
姜环觉得自己睡糊涂了,这个梦可能是姜姬的记忆。
梦里的秋月要帮她,这么多年,从没听到越州入都的消息。还提到大祭司,子辛会知道什么吗?
她透过窗,望着乌压压的天。
远在千里之外,黑旗淹没了即将黎明的天空,翻过河道。成片军队驻扎在辛州城郊外,辛州城上薪火不休,士兵打着火把来回奔波。
夜里起了冷风。
胤州军营里收到一封信,主帐里的赢诀看到来信后,将下属叫了进来。他按照信封上的要求叮嘱下属,随后又修书一封,传向胤州。
在王都,另一支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离都。这只军队向北进发,越过天都河,朝着辛州背部前行。
领头的旗帜上跃然一个“祁”字飘扬。
王宫外,邙山下。
赢试看着已经落下的河水,他只穿了简单的衣袍,将袖子挽起,迈进及膝的河水。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
不一会指尖上传来熟悉的触感。
他从水中捞出一串绿松石手链,那绿松石在月光下泛着光,赢试继续弯下腰去捞。
床上,姜环自从醒了便睡不着。那个时时困扰她的梦,令她最终还是起了身。在柜里翻出简便的玄色衣裳,她坐在铜镜前将长发辫在脑后,想了想还是拿了个尖锐点的簪子防身。
然后姜环又顺着之前的路线,准备潜入祭天阁。
只不过这一次,她扒开了赢试重新堵住的洞。利落的钻了出去。
绕开侍卫与婢女,姜环依稀记得她之前带春月逃走时,祭天阁的院子里是有一个隐秘的洞。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姜环摸到了那个洞。她灭了火折子,从洞口进祭天阁的后院。扒开洞口的草丛,姜环没有急着先离开。
而是躲在假山下,先观察一下祭天阁外的环境。
第一次做贼,姜环没什么经验。本能和看电视的经验告诉她,小心脚下。
千万别踩到什么容易发出声音的东西。
比如树枝。
确定无人后,姜环蒙上口罩,顺着祭天阁的栏杆翻上走廊。
夜里本就清冷,祭天阁更是冷嗖嗖,姜环全身打起十二分精神,壮着胆子翻上了窗户。她攀着窗子的手纤细无力,本就没多少力气。此刻只能一鼓作气,半天才翻进窗内。
祈雨大典时,她曾在长椅上小憩。她轻着步子,关了窗。
见这一层无人才喘了一口气。
心道,这刺客和贼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点身手翻个窗都废事。
姜环刚喘气,身后的窗子“咔嗒”一声。
姜环大惊:!
只见窗户咔哒一声被从外推开,姜环急忙躲入书架后。
黑衣人如她一样翻窗而入,姜环小心的盯着黑衣人。这黑衣人身材瘦小,潜入祭天阁后左顾右盼。
姜环屏息,一只手缓缓握紧簪子。
黑衣人拍了拍袖口,抱怨道:“这祭天阁连个守卫都没有。”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姜环嘴角裂出一抹笑。半夜做贼,还能遇到熟人。
她偷摸着上前,乘其不备捂住黑衣人的嘴,另一只手握着簪子抵在她喉咙上。
黑衣人明显一慌。
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威胁道:“别动,举起手。”
听着身后威胁的话,黑衣人想都没想,就举起双手。
姜环忍住笑容,继续质问:“深夜潜入祭天阁,你欲意何为?”
身前的黑衣人似乎听出了什么,她试着放下手。姜环抖了抖簪子,继续威胁:“不想活了?”
“殿下,你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