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脱罪名……
郭叔一直让他洗脱罪名,到底想要他干什么?
赢试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思量,他手里把玩着那串绿松石链子,最终起身去了马车边。
他掀开帘子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姜环,毯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赢试来到她身边,姜环始终没有醒。
赢试伏下身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又看她良久。
林间寂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赢试把姜环身上的毯子顺了顺,推出车厢拿起一旁的剑,向林间走去。
草丛中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赢试抽出剑握紧。
唰!
一道黑影袭来,赢试侧身躲过,那黑影转身朝他飞扑而来,赢试隐约看清是道人影,他转身一脚,毫不留情的将那人踹开数米外。
王军佩剑猛的插在地上,赢试双手搭在剑柄上,他此刻居高临下,地上的人嘶哑着发声惨叫。
“魏括,你怎么混成这样?”
他双手握着剑柄,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魏括。
那道黑影慢慢从地上坐起,魏括整个人看起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抬头看着面前披着大氅,头带素巾的赢试。
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不寒而栗,嘴角噙着笑却令人胆寒。
“赢试?”魏括狼狈坐起。
面前那柄剑寒气逼人,赢试打量了会儿收起剑,走进向他伸手。
魏括差异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有些犹豫。
心里的情绪翻滚,王都时两人就不对付,虽然都是魏括挑衅在先,也有几次把赢试惹毛过,比如把赢文轻手给他做的衣衫烧毁之类的。
凭着良心说,赢试的脾气实在好,不记仇。不然这会,向他伸来的就不是手,而是那把剑了。
他表情有些难堪,伸出去回应的手也是慢慢拖拖,手搭上手的一瞬间,赢试没犹豫,一把将他拉起。
魏括显然一惊。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魏将军。”赢试挑逗着问。
难得见魏括这么狼狈,这在军营里都少见。
魏括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他衣冠整洁,一丝不苟的样子。
“和你一样,死里逃生。”
提到这里,魏括心里又气又恨,“我本是去追捕你的,卞梁那个混蛋暗地里对我下手,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他射成塞子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魏括狠狠呸了一口,他擦着嘴角的血,恶狠狠道:“祁雍要替换六洲骑,卞梁和姚子靖那俩无名小卒抱了他的大腿,现在就是祁雍手下的鹰犬,恨不得把咱们杀光。”
“祁雍要我们死,他那样的人疑心太多,谁也不信任。”赢试提起剑就要往回走,魏括连忙跟上。
赢试问:“然后呢?”
“被那阴险小儿偷袭后,我就一路逃回皇州,王都的追兵一路兵临城下,我那死鬼老爹不给我开门。”他摇摇头,“结果,我那从小与我不对付的大哥竟然来救我,他把我推出了追兵的包围圈里,然后他死了。”
魏括说完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声,“我死都没想到,竟然会是魏泰来救我。”
“他不待见我这么多年,我也没奢望他能对我有什么手足之情。”魏括发出心里的怒气,那怒气中又夹杂着无奈与心酸。
“可他偏偏要这样让我欠了他一个还不清的债。”
赢试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好好活着吧。”
如今皇州已经□□,魏氏父子身死,皇州被起义军攻占。
魏括成了真正的孤身一人。
“天杀的,老子一定要杀了卞梁。”魏括说完,突然道:“对不起。”
赢试茫然看他。
“之前在王都总看你不顺眼,还有烧了你姐姐给你做的衣服。”
这真不像魏括能说出的话,赢试沉默良久,最后哀哀叹口气。
“我阿姐已经死了。”
魏括的脸色可以说一阵青白,他这些天一直在逃亡,还未听闻赢文与赢诀已死的消息。他正面看着赢试,才发觉他头上戴的是缟素,而不是普通头巾。
那玄色大氅后绣着胤州的银色苍龙,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在王都时大相径庭。平日里只觉得他温和,此刻那眉间一股不怒自威之气自发而出。
魏括说不出他哪里变了,但他就是给自己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赢试没有在树林里做过多停留,转身离开。
对,他变的更锐利了。
不再是那个温温和和的赢试了。
魏括跟在他身后,火堆旁的人以为有流贼突袭,纷纷拿起了剑,赢试让他们把剑放下,众人打量着这个蓬头垢面的人,在得到赢试的命令后才放下剑。
“你的人?”
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