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迷迷糊糊推开房门,正准备洗漱时便看见秦娇妘。自从那天后他便感觉有些尴尬,可无奈每天课文都要抽查。
书室里二人无言,秦娇妘拿了本书便坐一旁看了起来。许折尧写到一半,发现墨水快没有了,正准备去外面接水,秦娇妘却坐到他将砚台推到自己身前。
“你先写着,我来研。”
指尖触到的一刻如碰到烈火,许折尧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便继续写了。
研磨声清脆,视线里时隐时现的那双手白皙而纤瘦。秦娇妘轻挽起衣袖,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可许折尧却无意发现她的手臂内侧有一道足有一掌寛的伤口。
许是因为时间过久,伤口已经淡成了肉粉色,只余痂痕狰狞地凸起。
许折尧怔愣一瞬,随即迅速回过神来继续提笔写字。可思绪总是不宁静,前几日秦娇妘的话和今日看见的伤口,还有那雨中遮雨的男孩和自己相似的样貌。
这一切是那么的诡异巧合,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话本,又像是老天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写完了。”秦娇妘接过宣纸,提起红墨笔批改了起来。还是像往常那样,错一个挨五下竹板。许折尧今天错了六个,应该挨三十下。
他伸出手,可竹板并没有落下。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秦娇妘,她却开口:“帮我写副字吧,写好了今日责罚就免了。”
“写什么?”
“随意,自由发挥。”
许折尧提笔,可愣是半天都没有写出来一个字,脑中空白,思绪混乱。他写得出诗文是因为他知道既定答案,可如果没有答案又该怎么写呢?
“哎——”他搁下笔,有些自暴自弃地伸手道:“我写不出来,我认罚。”
竹板打在手上,一如往日般烧着火辣辣的痛,可才打了五下便停下了。
“这算你今日的惩罚,题字什么时候想到了再交给我吧。”她起身出去了,只余下书室中怔愣的许折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