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朝喜堂外走去。
作为接受过二十一世纪新思想教育的女性,就算穿越到这个时代十七年,新时代印记却早已经融入骨血,她从不认为,当场悔婚就没活路了。
只是身在异乡,别人又岂会容你不把他们的规矩放在眼里?
两个曹家仆妇接到主子的吩咐,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沈心的胳膊,看似搀扶,实则控制地强迫她站回拜堂的位置。
“你们放开我。”她拼命挣扎。
做了十七年古人,她清楚地知道,古代的婚姻意味着什么,是控制,是男权至上,是彻底的附属品,一旦遇人不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希望。
沈泰然点头哈腰,朝镇国公表示歉意,接着示意唱礼官继续唱礼。
“夫——妻——对——拜——”唱礼声再次响起,音调长长,比上一次还加重了些力道。
沈心挣不开,膝盖被仆妇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两只粗粝的大手使劲儿卡着她的脖子,往地面上压。
她较着一股劲儿,愣是用力支着不低头,可是终究力量悬殊。
镇国公妹妹站在宾客群中,一席华衣,满脸褶皱,见状,对这个准侄媳妇越发不满,用喜堂上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讥诮道:“既是要当烈女,何不来个干脆的,三尺白绫吊死算了,还能立个贞节牌坊。”
不同角落竟然传出几声附和。
那些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不少还是女人的声音。
沈心终究抵不过两个粗壮妇人施加的力量,额头离地面越来越近,眼泪一霎间像决了堤般滚落。
“礼——成——,送——入——洞房——”
沈心被架起来,两个仆妇没有松手的意思。
“沈泰然!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命运!”她使劲转身,抬头,像只困笼的幼兽一样,直视父亲,眼里迸发出愤怒的火星。
沈泰然暴跳如雷,“就凭我是你的父亲!”
他气得胡子直颤,竟然敢直呼其名,简直放肆!
冯煦站在最前面,新娘子的表情举止皆尽收眼底,倒不是他多爱看热闹,只是,从婚礼初始,众人都自觉站在了厂公身后,
他觉得有点意思,这女人长相乖静,没想到却能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举。
沈心既悲又愤,她再也不想管什么宗教礼法,拼着就算胳膊断掉也要挣脱束缚的力气,挣开两个仆妇的挟制。
惯性让她脚下一个趔趄,直扑到一身红色蟒袍的冯煦身上。映入眼帘的,是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