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皇家园林深林地段,拓跋衡带着一行人寻找着白狍,一路上,连白狍的影子都没看到。
随行的拓跋翼劝道,“皇上,今年游猎提前开始,会不会是白狍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还躲在哪一处不愿意出来?”
“是啊,”张肃在一旁应和道,“白狍生性多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它,我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会不会早就把它吓跑了。”
拓跋衡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看着周围随行的大臣脸上也露出了疲态,最终还是决定作罢。
“所有人返回兰亭休息,观赏晚宴。”
“今天所得猎物皆赏赐给众卿,每人再赏赐一袋金子,算是今日的犒赏。”
“谢皇上。”
兰亭在郦美人的安排下,已经摆好桌台,每个桌上都摆好酒菜瓜果,等着游猎的队伍归来。
随着乐声起,舞女们甩着长袖,纷纷来到兰亭台中央,扭着身段跳起绝美舞蹈。
大臣们皆列坐,拓跋衡举起酒杯,“诸位今天游猎奔波辛苦,这次游猎,让我看到了你们的另一面,在座诸位个个身手敏捷,都是游猎好手,这次虽然没有猎到魁首,但也打到不少猎物,大家都是好样的,让我们一起喝一杯。”
坐在两边的人纷纷站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少一个人?”拓跋衡环视周围,发现有些不对劲。
兴安凑上来附耳说,“回皇上,邵丹领主拓跋鸿还没有回来。”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拓跋衡有些疑惑。
拓跋浑也觉得很奇怪,“游猎开始时,他还骑着马跟在我身边,当时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以为他对这事提不起兴趣,就留他一个人在后面,现在倒是提起精神,游猎都结束了也不见他回来。”
“皇上,拓跋鸿向来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性子,许是在邵丹待得久了,越发没有规矩了。”
拓跋翼接起拓跋浑的话,他想在其中搅一下浑水,他知道拓跋衡本来就对拓跋鸿有戒备,现在这样一说,拓跋衡的疑心会更重,这就是拓跋翼想要达到的效果。
拓跋衡越疑心拓跋鸿,他就越安全。
“派人去找他。”拓跋衡皱眉。
话音刚落,就人在外传报。
“启禀皇上,拓跋鸿正骑着马朝兰亭赶来,马上还挂着一头白色猎物。”
大家都纷纷侧目,看着拓跋鸿赶来的方向。
只有兴安关注着皇上肃穆的神情,“皇上,这白色猎物莫不是......”
大家的心中仿佛都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传闻,拓跋鸿在邵丹的箭术高超,几乎百发百中,箭无虚发,凡是他看上的猎物,只要存在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打不到的,这样的天赋在整个朝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当外面的人通报,拓跋鸿在夜色中带着一头白色猎物往兰亭赶来时,他们都下意识想到那只白色猎物就是今天的魁首,传说中的白狍。
当拓跋鸿提着已经中了一箭,奄奄一息的白狍走向兰亭内,众人皆深吸一口气,此时跳舞奏乐的人也忘记了动作,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拓跋鸿的头发被树枝刮得有些凌乱,脸上有轻微血痕,白色戎服也有些磨损,看来为了打到这只白狍,他孤身一人入了深林。
到底是少年意气,拓跋鸿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一丝颓败之气,反而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伤痕更凸显他独特的气质,恣意洒脱的模样吸引在座每个人的注意。
“都说皇弟箭术高超,是打猎好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和众人在园林中游猎三个时辰都没打到的白狍,被皇弟你一人拿下,真是好身手,看来平日里,皇兄还是小看你了。”
拓跋衡的开口,打破了这众人对拓跋鸿的注视。
“皇兄谬赞了,臣弟只是运气好,在准备返回兰亭的时候,偶然发现白狍的踪迹,循着踪迹刚好找到它,就将它带了回来。”
拓跋鸿不想让人知道其中细节,他只想用白狍向皇帝要一个人。
“赐座。”
“辛苦了,先坐下休息,等到人都到齐后,再说出你的要求。”
拓跋衡的话音一落,台上的歌舞又开始弹奏起来。
一旁的郦媚妧不解,“皇上,人不是都到齐了吗?难道要请太后来?”
张嫣皱眉道,“太后常年诵经礼佛,见不得这样的场景,怕是不会来。”
拓跋衡喝着酒,并不打算回答。
兴安却听懂皇上的意思,他悄悄出去,命人去请昭华宫的那位娘娘。
一个时辰前,与拓跋鸿分开后,钱浅觉得无趣,又怕被人撞见,于是溜回昭华宫了,皇家园林看着虽然大,却并不好玩,她还是老实待在昭华宫比较靠谱。
当钱浅刚换下衣服,兴安便来通报,说皇上请她去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