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本想推脱不去,绿珠却很积极,催促钱浅起身。
“娘娘,你的病也好了一大半了,现在皇上派兴安来请你,说明心里还是有你,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好意。”
采娟为钱浅选好衣服,钱浅只好重新又穿上衣服。
阿月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看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阿月等下你陪我去吧。”
阿月有些意外,她以为这次钱浅不会带她出去。
“好。”她还是应下。
夜晚的兰亭,灯火通明,比往常热闹许多,钱浅一路走来,颇为感叹,有钱的生活,不管怎么过都是奢侈的。
钱浅来到兰亭,并没有从前殿进入,而是从侧边来到了拓跋衡身边,兰亭的众人都沉浸在歌舞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拓跋衡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柔和,但这样的眼神也只是转瞬即逝,他恢复往常的神色,示意她坐下。
郦媚妧见到钱浅,脸色瞬间变了。
“皇上,昭仪娘娘不是还生着病吗?这里血腥气这么重,会不会影响到她?”
郦媚妧忍住脾气,做出一副体贴的模样。
“赫连将军在外征战,赫连昭仪在宫中久病多日,来兰亭透透气也是好的。”
拓跋衡这话,在外人听来,让赫连音来兰亭参加宴会,完全是顾及赫连将军,似乎对昭仪并没有多少情谊。
郦媚妧便不再说话,一旁的张嫣见钱浅来了,并没有像郦媚妧那般在意,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衣少年身上。
此刻,拓跋鸿已经休整完毕,他一连喝了好几杯酒,脸色泛红,周围的人都有说有笑的,唯独他一声不吭,心里在酝酿着一会儿该怎么向拓跋衡提出这个要求。
拓跋鸿在回想阿音对他说的话,她说她有不能和他一起走的理由。
他甚至想阿音刚进宫,那么活泼可爱,或许是被哪个宫里的娘娘看中,不愿放她走,但凭着他猎到魁首的这个条件,无论如何拓跋衡都会允许把阿音赐给他。
钱浅坐在在拓跋衡身边,一眼就看到坐下台下喝酒的拓跋鸿,在他们的视线即将交汇的时候,她的眼神立马躲开。
他们之间距离甚远,拓跋鸿并没有在意凭空出现在拓跋衡身边的人。
不一会儿兴安领着人将烹制好的白狍肉端上来,分成一小盘一小盘,摆放在诸位大臣的方桌之上。
白狍肉中最为精华的部分被呈现在拓跋衡面前,拓跋衡让兴安分给三个妃子。
“白狍肉滋补,你们的身子骨柔弱,多吃些。”
“谢皇上体恤。”
钱浅没有吃野味的习惯,她虽然没见过白狍,但她见过狍子,白狍应该和狍子长得差不多,只是颜色稀有而已,长得一副傻样,挺可爱的。
想到要吃这样的动物,她的内心就十分抗拒。
拓跋衡见钱浅未动筷,有些疑惑,“怎么?这肉不合你口味?”
钱浅不好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尴尬地笑道,“只是没什么胃口。”
张嫣也注意到钱浅的反常,说,“我记得娘娘从前很喜欢吃这些肉类,而且喜欢吃新鲜现杀的,现在娘娘的口味倒是变了。”
钱浅神经一紧,她可不能露馅,之前的赫连音口味这么重的吗?
见钱浅沉默,拓跋衡有些不悦,他别过头去看郦媚妧。
郦媚妧夹起一块肉,往拓跋衡嘴里送去。
“皇上来,尝尝。”
兴安察觉到什么,他凑到钱浅身边,悄悄说:“娘娘,这是皇上特地为你找的白狍肉,之前奴才提了一嘴,白狍肉滋补,皇上便放在心上,特地将今天游猎的魁首定为白狍,为的就是让您吃上一口新鲜的白狍肉,娘娘却说没胃口,当真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钱浅才知道为什么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拓跋衡还要特地派人请她到兰亭,原来是为了让她吃上白狍肉。
可是,这白狍肉钱浅是真的吃不下,拓跋衡对她是什么心意,她并不在意,她看向阿月,想向她求助,可阿月却并没有反应,她的目光落在台下的某个地方。
突然,台上的歌舞停了下来,兴安提醒拓跋衡该到了赏赐的时候。
“邵丹领主拓跋鸿猎得魁首白狍,现在请领主上前受赏。”
兴安站在皇帝前方传达旨意。
拓跋鸿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跪在拓跋衡面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