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吃过红糖,白糖呢?”
“没有。”
“像什么别的糖呢,麦芽糖花生糖之类。”
“没有。”
“那应当是没错了。”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点头道。
一旁的黄永安急切询问:“什么没错,我娘的毒到底能不能解。”
“什么毒,不过风邪为怪,我配些药回去吃吃,将养几天就好。”老大夫道。
黄永安不懂风邪是什么意思,但是老大夫的的话,他听懂了。
意思是黄秋玲不是中毒。
“对了,回去以后,切不可再碰糖。”
老大夫交代一句,将已经写好的药方递给黄永安,与那边带他过来的林老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这老大夫是林老带过来的,刚才才黄秋玲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不行,听说了这边事的林老带着一名大夫及时出现。
老大夫妙手神医,几针下去,将黄秋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并询问了黄秋玲病症情况。
黄秋玲躺在担架上,已经能正常呼吸,自然也将老大夫的交代听了个全。
她也知道自己这不是中毒,而是因吃了红糖才引起的,至于那红糖,肯定也是正经的好东西。
她心中后悔,更是暗暗把安留月和王巧都骂了一遍。
黄秋玲这一辈子都没吃过一次糖,唯一的一次,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要不是安留月送了这惹事的红糖,她那大媳妇没有放好,让她给瞧见,一时贪了嘴,也不至于落得差点丢了半条命。
说来说去,这根就在这女疯子这里,好端端的送什么红糖。
就算这红糖是好的,她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秋玲在心底思量着,对黄永安道:“永安,你先去抓药,这里有你哥就行。”
“嗯,那我先去了,你们回去的时候路上慢点。”黄永安点头,拿着药方就要走,却在看到那边的安留月后,上前跟她说话。
“留月,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红糖里没毒。”
安留月坐在铺子门口的凳子上,看也不看黄永安,用手拍着膝盖,嘴里叽叽咕咕“可怜我这一包红糖,该吃的人一口没吃,全进了某个为老不尊的老太婆肚子里,报应啊,看她以后还偷不偷人家东西。”
黄永安被安留月的这毫不客气的话说得脸皮一红,尴尬低头,解释道:“我娘也不知道,你别生气,我替我娘向你道歉,她一把年纪,身子骨经不起这么闹,你也别往心里去,事情弄清楚就好。”
“活该!”安留月把鼻子抬高,轻嗤道:“谁逼着她吃的啊,还不是自己嘴馋,该!”
“留月,你。”黄秋玲毕竟是黄永安的亲娘,被安留月这么当面说,他心中极不舒服,正想反驳,看到安留月脸上的不屑,也自知理亏,缓和语气道:“今天这事终归是一场误会,我知道你不会往心里去,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黄永安这自说自话的话,说得安留月心底十分不满,更觉黄永安就是在说笑话。
都这样还想着来看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好好怼怼他,不耐烦道:“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黄永安被她这一句话怼得心中有那么一点难过,他知道这事不对在他家,可事出有因,人命关天的事,安留月应该也能理解才是。
他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揣着老大夫开的药方默默走了。
他一走,坐在的地上的黄秋玲就开始表演。
她先是卖了一把辛酸泪,说起自己的年轻时的不易。
说自己出嫁后尽心尽力伺候丈夫,孝敬公婆,在丈夫死后,守寡二十多年,辛苦拉扯大两个儿子,拿出棺材本给两个儿子娶妻,这一辈子也尽了为人子,为人母的本分。
接着就开始把炮火对准安留月,数落出她嫁人后的不规矩,不孝敬的种种,指桑骂槐说她不要脸,和野男人勾搭,还没嫁人就成了破鞋。
最后,才将话题引到这红糖的事上来。
“我大儿媳看我没吃过这红糖的滋味,特意拿了让我尝尝,谁又知道,我享不到这福气,天呐,现在我这进了棺材的,还要靠药吊着,我这样的人家,那药怎么吃得起啊。”
黄秋玲表演哭戏来,是有几分水平,声泪俱下,跟专业哭灵丧的那些人有得一拼。
安留月本来还奇怪黄永安走了,黄秋玲怎么还不走,不仅不走,还就地说起她自个的往事来。
不过听到最后,她已经有了感觉。
这黄秋玲肯定是憋着坏的。
果然黄秋玲戏唱到最后,哭声一收,手指着安留月道:“你把我害成这样,你必须赔。”
“我害你,我让你偷你大儿媳的糖吃的,你个老不死的,还讹人呢。”
安留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