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
李溱倒是讲究,这么多天,一件衣服也没有重过样,这简简单单的白色,也能被他穿出不同的花样,每件都有不一样的韵味。
姜亿禾向朝巷子中走来的李溱招了招手,李溱瞧见了,也就加快了脚步。
发丝随着行进的步伐飘动,阳光兑着黑色的发丝,面庞也好似在发着光。
越是简单的服饰越能衬托出人的光彩。
李溱今天并没有用簪子绾住头发,反而是用了白色的发带束起了一个高马尾,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干净利落。
“今天倒是准时来了。”姜亿禾打趣着李溱。
李溱无奈地朝着姜亿禾笑了笑:“可能是今天路上没有遇见你的好朋友吧。”
姜亿禾闻言,立马转过了身,进了院子中:“赶紧搬东西,省得你说风凉话。”
姜亿禾用手指指着院子中的木桶,一副不再想跟李溱多说的样子。
李溱倒是还是噙着笑容,他知道姜亿禾并没有真的生气。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任劳任怨地开始干起了活。
李溱这副样子与劳作的场景实在不是很相符,更不相和谐。
李溱是从来没有干过这些类似粗活的东西,但倒也不妨碍他搬东西。
姜亿禾为了减少阴干的时间,所以每个桶里所盛放的烟灰都不是很多,所以都不是很重。姜亿禾自己也没有闲着,也开始搭手,准备进行搬运。
搬了几桶,姜亿禾刚准备休息下,就听见关远山的声音:“亿禾啊,这是要做些什么呢?”
“院子这么大,还不够你放东西吗?”
语气中仿佛还带着昨日的酒气。
姜亿禾闻言,立马直起了腰板,迎了上去,注视着关远山因为宿醉而肿起的眼眶:“父亲,现在是能放得下,以后就不太行了,正好李溱说揽下了来福客栈的院子,所以正好拿过去。”
“免得影响日常使用。”
关远山听了姜亿禾这番话,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过问了,就转身进了房间里。
姜亿禾盯着关远山干脆利落关门的身影,直至房门完全关上,姜亿禾才转身,又回到了木桶旁。
就两句话的功夫,李溱就已经运了不少在马车上了,只余下两桶。
姜亿禾赶紧加快了步伐,冲向了最后一个木桶,捧起了就往门外走。
端着木桶,姜亿禾的心也是沉甸甸的,心跳随着木桶在自己手上的上下而沉浮。
惴惴不安地将木桶放上了马车,姜亿禾就靠在马车旁,等着运来最后一桶的李溱。
李溱抱着桶,与自己的衣服隔开一定的距离,稳健地朝姜亿禾走了过来。
“你今天可能要和我一同坐在前面,里面都装满了。”李溱瞧着姜亿禾靠在马车旁的样子,就轻声说了出来,语气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
姜亿禾也没注意,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坐在了前面,李溱放好了木桶,也坐了下来。
李溱拉紧了缰绳,开始策马。马车很快就向前推动了,平稳地行驶着。
等到出了门口的巷子好久,姜亿禾才说了话:“你就不问,我为何骗父亲吗?”
姜亿禾确实没有对关远山说实话,这些木桶是要送去寻找的铺子里,不是什么来福客栈的后院。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她只是不想在家里展示每一步制作玉镜墨的过程罢了。
姜亿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母亲染上怪病开始,就总觉得怪怪的。
母亲染上病后,虽然父亲很积极地寻找大夫,但是在母亲疼痛不堪的时候,总是姜亿禾陪在一旁。
有时候姜亿禾想要找关远山来陪陪母亲,却总被母亲打断,以“你的父亲忙着书画”为理由拒绝。
姜荷月一个人忍受着痛苦。
父母的感情在姜亿禾看来,是极好的,但每次他们相处的时候,又总给姜亿禾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实在有些奇怪。
但是母亲总是看不出来,觉得父亲对她是顶天的好。什么事情都想着父亲,为父亲着想。
可是在这世上,一个男子想要对一个女子好,怎么会忍心自己待在房间里摆弄笔墨书画,却让自己深爱的女子辛勤劳作,操持家业呢?
这硕大的姜府,庞大的工坊,又怎么会在母亲的离世后,这么快分崩离析呢?
再比如,为何母亲的笔记会出现在那张欠条上呢?
姜亿禾不敢细想,也没法细想。
一切都没无凭无据,连猜想都算不上。
“我们俩应该想的一样。”李溱并没有表示疑惑的样子,反而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先前我也是有怀疑,但是未曾同你说起。无凭无据,怕多生事端。”
李溱转头看向了姜亿禾:“如果不冒犯的话,我可以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