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将军府,姩姩还在想这件事。
苏景臣的意思是先看这支私卫分别有哪些人在做打算,能不动尽量不动用,以免发生不可预估之事。
姩姩也这样认为,这件事一旦被知晓,皇帝不可能不对他们起疑心。
定了定神,她松了松一直攥紧的葱白细嫩的手指。
接下来,她只要在这里呆到男主成功登上帝位就好,阿兄他们有了准备,这次也必然不会战死沙场。
想到这些,姩姩心里松快了些,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的长安,她还是要在这后面的日子好好逛逛的。
“姐姐想什么呢,咱们到啦。”
回过神来,段靖雪睁着圆溜溜的眸子看她,一只手还扯了扯她的袖子。
“啊,到万鹤楼啦。”
姩姩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车外是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古风酒楼。
“万鹤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里面的饭菜也十分有名,包厢要提前预定才行,姩姩一会儿可要尝尝长安最负盛名的葫芦鸡、妃子笑。”苏景臣一边笑着解说一边体贴的站在马车脚凳旁将自己的弟弟妹妹扶下来。
“姐姐有口福了,我们要尝一次可不容易呢。”段靖雪鼓着小脸羡慕道。
这酒楼距离高阳王府并不近,京中权贵众多,包厢都需要提前预定,所以他们一年里能吃上的次数并不多。
姩姩弯了弯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酒楼里的小厮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包厢的位置很好,推开窗就能看到宽阔的护城河,河中水源充沛,还有三三两两的游船。
晌午的阳光洒在装扮精美的游船上,河岸边柳树新发出嫩芽,倒映在澄澈的河水里,影影绰绰,水面好似撒着碎金,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午后一派岁月静好的光景。
“说起来,护城河里允许游船行驶还是景王爷的主意。”
苏景臣就坐在她旁边,看妹妹伸长脖子往窗外看,还以为她是对游船感兴趣:“我们一会儿用完了午膳可以去坐游船逛逛。”
姩姩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苏景臣说的第一句话,她愣了一会儿,出声问自己的哥哥:“景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苏景臣原本微笑着的表情凝滞,他想起姩姩这些天都和景王爷待在一起,心中瞬间警铃大作:“阿妹问他做什么?”
姩姩回头看见自己兄长的表情,心中明了他的顾虑,她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虽是景王爷护着回来,一路上却与他交谈并不多,阿兄突然提起他,就想问问。”
她的目光又放在了不远处的游船上:“护城河里放游船,好奇特的想法。”
有点像现代发展旅游业,谢长薄真是个接地气的王爷。
苏景臣仔细观察自己妹妹,见她雪白的小脸上一片平静,黑葡萄般的圆眼中是单纯的好奇,心中的戒备少了些。
“景王爷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眸中满是欣赏地道,“他文韬武略都十分不错,多次领兵击退造反的叛军,可以说京城能有如今的安稳,他功不可没,且作为皇子,他体恤百姓,外城取消宵禁,允许商贩贸易往来就是他给圣上的建议。”
苏景臣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不说景王爷的身世,毕竟女子一向心软,若是妹妹因此对景王爷产生怜悯之心就不妥了。
“阿兄对他很崇拜嘛。”姩姩回眸看自己的兄长,漂亮的眼中尽是揶揄的灵动。
“京中谁不崇拜景王爷啊?”段靖雪插嘴道,“可惜他是老二,不然我觉得他做太子还差不多。”
“靖雪慎言!”苏景臣忙严肃呵斥道。
段靖雪做了个鬼脸不吭声了。
“阿姐确实不能乱讲,被外人听到就糟了。”段靖轩皱着包子脸道。
苏景臣也借此机会对姩姩叮嘱道:“当今圣上属意太子,但是景王爷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舅舅与我都是纯臣,陛下的旨意才是最重要的。”
苏景臣也不确定最后登位的人会是谁,圣上虽没有换太子的打算,但是对景王爷也十分宽厚,且若是单论能力,景王爷无疑在太子之上,皇权之争,他们这些臣子稍有不甚就是满门抄斩,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合适。
“嗯,我知道了嘛阿兄。”姩姩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傻子。
幸好在回长安前她就和谢长薄提了分手,现在她的亲人都在身边,谅他也不敢胡来。
门外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段靖雪兴奋喊道:“进。”
是送菜的来了。
雕花木门被推开,小厮身后跟着一串身穿襦裙的少女,她们每人手上都端着木质的盘脱,鱼贯而入,在八仙桌上整齐美观的摆好饭菜。
然后对他们恭敬的鞠了一躬后又转身静悄悄地离开。
因为他们本身有贴身的婢女仆从布菜服务,所以这些侍女上完菜就会离开,姩姩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