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日,谢长薄若想动她也得考虑她的亲人同不同意。
“王爷您想得到自己要的东西靠女子算什么本事,有种自己努力呀,难道你还想软饭硬吃不成?”
姩姩说完她想到的最后一句讽刺对方的话,谢长薄依然没有反驳她,只是一双桃花眼黑沉沉地盯着她,双眼深邃幽暗若寒潭,让人心底渗得慌。
他明明坐着她站着,姩姩却感觉仿佛是他在居高临下地打量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屋内的空气都因此凝滞起来,沉闷得不像话。
姩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所处的环境是封建王朝,而她因为不满而发泄的对象并不单纯是喜欢强迫她的前男友,而是封建王朝的统治阶级,即使有她的亲人撑腰,对他而言也只是稍微麻烦了一些。
如果惹怒了对方,他真得会要了她的命。
想明白了这一点,姩姩刚才还扬扬得意的小脸瞬间僵硬起来,她理直气壮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不敢再去看对方的表情,她垂着浓密卷翘的睫毛,绞着自己细白的手指,悄咪咪地向后挪自己的绣花鞋,想趁谢长薄不注意赶紧跑出去。
谢长薄满腔的怒火在瞧见小少女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时泄了个干净。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往常若有人敢对他说这些话,只怕现在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可是姩姩总是能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忌。
谢长薄眼里流露出一抹阴狠,姩姩若不是高阳王的外甥女,他一定亲手了结了这个隐患。
“姩姩过来,”他对她招招手,薄唇勾起,“别让我说第三次。”
少女悄悄后移的身子僵硬在原地,她怯怯地抬眸瞧他。
少年的情绪管控能力很强,他英俊的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周身恐怖的威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三月暖阳般慵懒和煦的气质。
如此平易近人。
但姩姩知道这都是假象,平易近人说明他本来就不近人。
这次她不敢再呛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磨蹭着步子到他身边。
才刚进入他的范围,谢长薄抬手抓住她纤细伶仃的手腕,用力一拉,姩姩就像一只单薄的蝴蝶,翩飞在他怀里,被他用另一条有力的臂膀锁住。
姩姩只觉得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掌好似铁钳一般,她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叫声,用湿漉漉的杏眼可怜巴巴地去瞧谢长薄:“王爷,你弄疼我了。”
谢长薄闻言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捏住她尖尖的下颌,眉眼微敛,眸中神色叫人琢磨不透,唇边的笑痕却加深了些:“怎么现在装起可怜了呢?卿卿,你刚才的胆子哪里去了?”
他放在腰间的掌心干燥又温热,烫得姩姩心尖颤抖,她的下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节的粗茧,摩挲的她细嫩的皮肤产生轻微的刺痛。
姩姩圆钝的眼睛更红了,微微垂下的眼尾滴落下透明的水珠,显得一双杏眼更加楚楚可怜。
她垂着长睫不敢吭声,心中期盼谢长薄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
少年也不再说话,只是用钳着她下颌的那只手的指腹去蹭她娇嫩的唇瓣,目光粘稠而灼热,像是即将把猎物吞吃入腹的猛兽。
姩姩感觉自己的精神在一寸寸的被凌迟,她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阴沉的气氛,粉唇微张,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
谢长薄摩挲着她唇瓣的指腹微顿,似笑非笑道:“你是第一个跟我道歉的人。”
比他地位高的人不会向他道歉,比他地位低的人道歉前就没命了。
“姩姩,”他好似将她的名字含在唇齿间玩弄,悠悠感慨,“你可真是个宝贝。”
说完,他就将她的下颌擒住,淡声命令道:“张嘴。”
姩姩愣住,下意识顺从地微启唇瓣,猩红的舌尖窜入毫无防备的口腔,带着少年独有的薄荷般清凉的味道,他将她的唇舌当成了攻城掠池的阵营,从舌尖吮吻到舌根,迫得姩姩不得不将唇瓣张得更大,被迫吞咽他的津液。
少女浓密的睫毛扑闪,脑中阵阵眩晕袭来,红彤彤的杏眼溢出更多晶莹的水光,舌尖传来阵阵麻意。
谢长薄搅弄着所有他能勾到的地方,甚至包括少女细嫩的喉管,姩姩忍不住想要干呕,红透的眼尾溢出更加多的泪水,她后知后觉的升起一股窒息般的恐惧。
直到过足了瘾,谢长薄才喘息着去舔吻她柔软的唇瓣,声音嘶哑地揶揄道:“糖醋鲤鱼的味道。”
姩姩知道他在说自己中午吃了什么,但她已经没有了羞恼的心情。
她抬起漂亮澄澈的杏眸,恐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