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城里是怎么了?怎么认比我们村子还少?”好不容易山长水远的跟着村里的伯伯过来这边见见世面,没成想这里都死城一般,忒扫兴,也忒可怕了。
被称为阿姐的姑娘,一身男装,面容俊俏却有些黑,眉毛却真如柳叶,不是细细的,而是中间略粗,两头略尖,即便有些秀气,却更像俊俏男子。
若是阎寻在此,必然能认出,她就是徐芝,一直在寻找的徐芝。
只见她闻言笑得不行,“村子里哪能跟城里相比。只不过,估计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刚才跑得飞快,那是她觉得心跳得飞快,她觉着有危险,所以催着阿弟赶紧走。若是叫阎寻知道她以为的“危险”便是他,估计要被气得吃不下饭。
他们出城本是不易的,但是村长叔叔与城门吏是认识的,所以才会放行。
“都说了,你们两个小的,可不能跟着我们一起。你看,待会我们可就要借宿农家了,那多一个人,便多花些大钱。你们姐弟俩不容易,何苦为了见啥世面,抛洒大钱?留着买肉吃,你还怕吃撑不成?”
村长年已四十三,声音洪亮,为人正直,所以前两年从他家老爷子手里接过村长一职,带着村子里也着实过上好日子。因为他有门路,有些什么稀罕东西,拿出来叫卖了也容易得些银钱。
这次出来,也是村里的人招了很多药材。在曲安城卖不了好价钱,于是村长就带着人来青州府。
果然还是来了好,除去住借宿的大钱,还多了一两多的银子呢!走了几天,他觉着还是值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两天人心惶惶的,担惊受怕。可如今安然出城,也算是运气,希望祖宗继续保佑,让他们平安到家。
天擦黑的时候,村长与徐芝一行人到了一个小村庄。却没继续去十几里开外的驿站。
村长轻车熟路地来到村头一户人家,和人家高高兴兴地叙旧,然后给了那户人家几十个大钱,要了两个空房子。
之后,就是借用人家的灶房,煮了一锅糊糊,就着大饼填饱肚子了事。
与此同时,他们的村子半夜来客。马蹄声急,吓坏了村里的人。
村长的老父亲最是警醒,听到一点动静,立刻起来,平时要拄着拐杖走路的,如今都能健步如飞。
“哐哐哐……”紧急的铜锣声打破了夜色里的村庄。
大家一听,了不得,这外蛮盗匪进村的警告声!
于是家家户户悄悄地往后山跑。因为怕点火暴露行踪,还是摸黑走路的。
这可就让村中人怨恨情绪高涨,一边跑还一边低声诅咒天杀的匪徒、干吃饭的衙门。
最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发现那些匪徒竟然也跟着进山了!
“快走!快进深山躲着!”老村长颤抖着手,将年轻后辈赶走,自己却拄着拐杖坐在路边上。他要留在这里,兴许能拖一拖,让村里的人躲起来。
只是这山中林木较少,只能再往里面走。
老村长在路上等了两刻钟,贼人便到了他身旁,尖叫起来:“咦呀!哎呀,我的娘哎!吓死我了!童哥,这里有个老头子……”
第二天天没亮,村里又是一阵马蹄声疾驰的,不消一会,便消失在村口。
跟着老村长来送行的村民,齐齐松了一口气,相视而笑。
谁都以为昨晚来人来者不善,却没想到,人家只是千里迢迢的过来寻药的。
即便是乌龙一场,害得他们惊恐无助,他们也是高兴的。
话说弄成这场乌龙的,正是童光耀他们。而今他们果真找到了阿须蔓,当即又往青州府赶。来时花了一天又大半个夜晚,回去的话,也应该同样的时间。但愿大人还扛得住。
到了青州府与甘庆州交、界线,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村长的驴车装上了。
“得罪了,老叔!”童光耀着急回去,只扔了一串铜钱给村长,算是赔偿,毕竟那个最小的男童,额头都撞到车棚上,起了好大的一个包。
村长拿着那串铜钱,嘴里愣是没法说出口来。毕竟人家人多势众,又道歉赔偿了,他还能紧抓着不放?他叹了一口气,将铜钱给了徐芝姐弟俩,“拿着。不要白不要。”
徐芝手里被塞了一把钱,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马队背影,将深思拉回来。她好像觉得放在扔钱的人,有些面善。到底是谁?哪里见过呢?
但此去的童光耀,愣是没看出来,这个面容清秀的小男人,竟然就是他家公子寻寻觅觅的小姑娘!
等他回到阎寻身边,问阎寻在烦心什么,阎寻说想徐芝的时候,他才猛地想起,惊叫一声,“大人!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差点撞到一辆驴车,上面有一少年。当时我只看了一眼,只觉得有点熟悉,他他他他不会就是徐姑娘吧?”
阎寻闻言没有很快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童光耀好一会,才轻声问:“你说什么?你遇见她了?在哪里?你怎么没带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