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方可确定,此妇人竟被邪祟所害,腹中胎儿精气已被吸食殆尽,妇人也仅剩一口气吊着。
吴桐儿伸出手指,在妇人背部一番推拿,又喂了妇人几粒药丸,那妇人才呼吸渐渐顺畅,脸色也有说好转。
“阿姐,此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阿婧也看出来了,但仍不确定的问道。
阿婧之所以有此一问,主要是因为如今天下太平,鲜有邪祟当道,且长乐镇虽地处偏僻,但却位于天下修仙道宗,灵气最盛的百花谷境内,自天地诞生,此地便有净化邪祟的能力,因此一些妖魔鬼怪自会避开此处作恶。
吴桐儿没有回答,她把妇人扶倒躺在床上,伸手替她规整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你腹中孩儿,已然气绝,还望你节哀顺变,莫要太难过。我现在助你把胎儿生下来,你要配合我使劲,否则你也会有生命危险。你还年轻,好好修养身体,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那妇人一听,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着,嘴里呜呜咽咽的喊着:“我的孩儿呀,我的孩儿。”
吴桐儿没有着急催她,静静陪在旁边,待妇人恸哭悲痛渐小之后,才又轻声问道:“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妇人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用力点了一下头。
这边阿婧已经用帐子把医塌围起来,并端来了热水,拿来剪刀、巾帕、包被等物。
吴桐儿便推拿按摩妇人的肚子,在妇人的尽力配合下,仍是颇废了一番时间和功夫才把孩子生出来了。那是个已快足月的女婴,白白胖胖,小小模样像妇人一样清丽,只是眼睛闭着,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吴桐儿用巾帕蘸温水,擦了擦孩子身上的□□和胎脂,然后用包被包好,轻柔的放在妇人的身旁。
被夺了真气,又刚生产完,妇人极度虚弱,连抬起手,抚摸一下婴儿都做不到,只能侧脸看着婴儿,眼泪无声的流着。
吴桐儿拍了拍妇人的手,然后帮她把孩子放在了她的臂弯中,让她抱着。
阿婧红着眼眶,麻利的擦洗血污、收拾东西。
“真是杀千刀的,最近不知撞了什么邪祟,已经连续有好几位孕妇被害了。桐医师,您医术高明,把她救回来,已是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了,其它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位白发苍苍,坐在角落里的老妇人说道。她本是得了眩晕之症,因见吴桐儿正在救人,又听到其它几位病友七嘴八舌的议论,结合自己的听闻,忍不住叹道。
此事吴桐儿早前略有耳闻,只是道听途说,也没有刻意放在心上。如今亲眼见到,心中竟升起一股好久不曾有的杀戮之气。忙收了收心神,才把这股怒气压下。
此刻天色已暗,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位书生打扮的相公,他帷帽半歪,气踹嘘嘘,满头大汗,“请问……我家娘子……在这里吗?”
“你家娘子是哪位?有何特征?”阿言出声问道。
“听人说,刚刚有位……身怀六甲的娘子……进了医馆,我……”书生因喘气不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阿言,让他到这边来。”吴桐儿出声嘱咐道。
阿言便引着书生来到了围着的医塌旁,打开帷幕,让书生进来。
“语诺!”那书生见妇人怀抱婴儿,脸现喜色,可这份喜悦从嘴角还未到达眼底,便见到妇人满面泪痕、表情哀痛,婴儿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晃了晃,几欲晕倒。
吴桐儿赶忙扶了他一把,把他就势扶到旁边矮凳上坐下,然后简单说明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书生听罢,双手拂面,趴在床沿,十分悲伤的哀痛了一会儿,然后双目含泪的握着妇人的手道:“语诺,你平平安安就好。别太难过,你好好调养身体,日后咱们还会有的,孩子还会来找我们的。”
妇人抬眼看了看吴桐儿,见吴桐儿点头,便忍泪“嗯”了一声。
书生擦了擦眼泪,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吴桐儿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子仁谢谢医师对拙荆的救命之恩。”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从中把几块最大的碎银取出,便欲交给吴桐儿,支付救人的赎金。
吴桐儿见他夫妇二人虽衣衫整洁,但却十分陈旧,便微笑着推拒道:“你且留下,给她多买些补品补一补,日后再给也不迟,不急这一时。”
书生犹豫了一下,把荷包重新塞回怀中,对着吴桐儿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欲抱妇人及婴儿离去。
“且慢,有几句话我想问你一下。”
见吴桐儿出声询问,书生复又坐下,拱手道:“医师请说。”
“你家夫人,今日去了何处?怎会被邪祟缠身?”
“夫人因临盆将近,由母亲陪伴,今日去锦罗布桩扯几块柔软的布料,做几件小衣裳。”
书生回答完,妇人云诺点了下头。
“听母亲说,出了布桩后,两人有些口渴,便找了一处茶肆休息,突然一阵旋风骤起,迷的人头晕眼花,待母亲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