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儿昨夜睡了个好觉,她伸伸懒腰,浑身是说不出的舒畅。可突然之间,她意思到了什么,看了看熏着的香炉,拿起来闻了闻味道,便握紧了拳头。
“阿婧!”吴桐儿仍是不死心的喊了一声。
正在捣药的阿言,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困惑,不过转而就释然了。
“她出去了?”
吴桐儿没有回答,她堂内、院外、卧房都看了一遍,阿婧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出去了,她的心砰砰的跳,捂着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悸和窒息感。
这个傻丫头,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了!吴桐儿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她看看阿言,弯下腰,双手扶着阿言的肩膀,认真的说:“我出去一趟,本草堂就交给你看着了,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去采买药材了。记住,无论发生事,都不要离开本草堂,等我们回来。”
“放心。我等你……你们回来。”阿言也及其认真的应道。
“好。”吴桐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便三步并作两步往店外走去,不一会儿就隐匿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吴桐儿记得昨日那位婆婆,向别人打听了她的住处,就直奔过去。
老婆婆见到吴桐儿十分欣喜,但当听吴桐儿是来打听那几位被害的孕妇的情况,立刻变了脸色,直说:“老妇不了解情况,桐医师还请去他处问问吧。”说完,就借口自己还有事,不能久陪,委婉的劝走吴桐儿了。
吴桐儿表示,自己是为了多了解情况,好炼丹制药,治病救人,同时也来看看婆婆的眩晕是否好转。
老婆婆刚想说自己已经好了,无需牵挂,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伴着剧烈头痛,差点一头栽倒。多亏吴桐儿眼明手快,扶她坐下,针灸推拿了一番,才有所好转。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婆婆此刻不好再拒人千里之外。只得如实告诉吴桐儿,昨夜有个黑衣蒙面人也来打听,自己没说,那人竟伸手来掐她脖子,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长,足有一尺,竟是个妖怪,吓得自己只得告诉了知道的内幕。
因不知是敌是友,担心被报复,所以下定决心不再与任何人来说这件事。
老婆婆因儿子在府衙担任要职,因此消息灵通不少,吴桐儿又在镇上颇有些乐善好施、救死扶伤的名气,便一股脑儿的都告诉了吴桐儿。
原来至今为止已有五位孕妇遇害,且都是差一月就能足月生产的准妈妈,除了吴桐儿救下的云诺,其它的都一尸两命,十分凄惨。这些孕妇家里都是清一色的穷苦人家,虽报了案,官府也知此事蹊跷,但因请不起术法师,就走个过场,匆匆了结了。
吴桐儿听罢,又根据老婆婆的指引,去拜访了诸位受害妇人的家人。因为无故惨死,且又被传闻是邪祟索命,多数人家都不愿再谈及此事,但吴桐儿表明了自己医师的身份,因医师在长乐镇,乃至整个云荒都是尊贵身份的象征,便也都不再推囊遮掩,如实相告。
听完后,吴桐儿发现,这些受害妇人,生前无论是去扯布喝茶、逛街、采买,亦或散心、求神,都是在镇东一带活动。于是,心里便有了计较。
镇东,小五茶肆,临河而建,几间茅屋连着茶棚,虽有几分破旧,却也收拾的干净利落,门前小路,四通八达,走南闯北的过往旅人商贩,进镇都要从此地经过,目前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在慢悠悠的喝着茶、聊着天。
吴桐儿一手掐腰,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看到茶肆,她眼里流露出几分欣喜,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迈着沉重又蹒跚的步伐,就往茶肆走过去。
小二的见状,眉头都皱到了一块,赶忙跑过来劝说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不知道最近不太平,还敢出来乱走动!赶紧回家去吧。”
吴桐儿用手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哀求道:“小二哥,奴家是过来投奔亲戚的。这一路行来,是又累又渴,还望能在你这里歇歇脚,讨碗茶喝。”
“不行不行。”小二一听,赶忙挥了挥手,“上次有个小娘子,就在这里喝茶,无缘无故没了,我们可不敢再让喝茶了。赶紧走吧!”
手没个轻重,这一下推的急,差点把吴桐儿推倒,结果却被一双大手从后面给稳稳的接住了。
“小娘子,没事吧?”
吴桐儿抬眼见对方是个公子,一身白色锦衣道袍打扮,眉锋似剑,目若朗月,散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熠熠生辉,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但却颇有威仪,忙浅浅福了一礼:“奴家没事,多谢公子。”
小二吓得脸色有些惨白,连连给吴桐儿道歉。
“让她与我一同喝茶、歇歇脚,小二哥总放心了吧。”
“自然放心,自然放心。公子,这边请。”店小二见对方身着道袍,腰悬宝剑,又生的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哪敢怠慢,忙抹了桌子,奉上茶水、点心。
吴桐儿心里却暗暗叫苦,自己乔装打份一番,就是为了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