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而他听得认真。
这时祠堂里骇人的牌匾他无暇顾及。
只长久地记得这天,是白昼最长的夏至日。
赵锦愣神时,指尖下意识收拢摩挲,搓到一手冰冷,这才于回忆中恍然惊觉。
这是自白昼宛若见流星后,凹陷咬合的第十二年。
明玉撩开帐子,一手抛掷着柑橘,朝他努努嘴。
赵锦掠过她眸底的幸灾乐祸,一切照单全收般只覷一眼她。
“上次你央我寻的古籍怕是不好找了,这下我可好一阵子分不出神来。”
他说着,这方威胁的话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被凛冽的风这么一吹像是以牙还牙的礼尚往来。
明玉噤声停步,似要进帐子,或是告状、或找补。
赵锦侧身让出一条路,明玉才得了特赦猫着腰溜走。他默然瞧着她,暗道真不经唬,让明玉来开解开解,不料劝人劝成这样。
外边寒气还盛,他甫一撩开帐帘,冷气便窜进屋内,总算在温热润湿的亭内辟开丝丝清明。
朱箐今日披来一件莲青斗纹鹤氅,她底子好,乌发上仅仅簪着朱砂瓠子玛瑙就很合意。
少女软软地朝他笑着,眉眼间洒满三月春光温软的令人心折。
赵锦反复启唇、闭合,最后化作一个清浅到不可察的深呼吸。
“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