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这件事的人,不仅要了解勋国公府的守卫情况,还要了解郑苇儿,能让郑苇儿独自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能做到这些的,往往是自家人。”
宁不言在大理寺多年,见过的案件多如长河,而人心这种东西又太过复杂,郑侍郎不是不爱自己的女儿,只是身在他这个位置很多事情早已无法用对错来衡量了,事已至此,他能做到的也便是及时止损。
“可张大郎的死也就这样结案吗?”
“凡事过犹不及,大理寺管不了旁人的家事,齐国公府关起门来的自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处理办法,左不过一个人之常情,郑家已经没了一个嫡女,圣上也不好苛责。”
见冯歙垂头丧气的模样,宁不言还是出言安抚道“这案子多亏有你,不然稀里糊涂结案了,反而要多添几具冤魂。”
“事已至此,便不要沉溺与无法更改的案件了,大理寺需要理清的冤假错案不知凡几,多的是需要你的地方。”
宁不言轻轻拍了拍冯歙的肩“查案与为官是两码事,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足以。”
冯歙抬眼看着眼前似乎略有疲态的宁寺卿,他自知对方所言皆是为自己好,他也并非那种愣头青觉得事事都得分个清楚明白。
民不举而官不究,这世间隐藏在尘埃中的不公不知凡几,他不是不知道,可若是大理寺都需要让步,那这世间还能有多少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