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铃声,并且是风铃声,因为我出租房的阳台上有一排风铃,所以这个声音我不会认错。
但这时的铃声……呕哑嘲哳难为听,明明音色那般动听,但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掺杂了其他的杂音,显得莫名聒噪。
“这个铃声……”
鹿柯嘟囔着看了看我。
“这个……我是不是可以说”
月光倾映那附白如和玉般的脸上,风吹拂着两边漏出的发丝。我忽然生出疑惑,如果是器灵的话,它们的样貌都是哪里来的。
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纠结,大抵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
(他果然和那个世界的“我”有什么关系,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当然可以说。”
我秉起营业微笑,希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
不知道有没有成效,反正他见我这样,就把头扳到了另一边,或许是自己说这段故事时的不自在,其实我也一样。
只不过我在大多方面很会装罢了。
“那个魔方是“天灾”有的第一个傀儡,叫做魔造。”
我听闻疑惑:
“天灾?那个世界线的我吗?”
鹿柯转过头眼神坚定,言语激动:
“那个绝对不是你!他就是<天灾>,那个世界线的<天灾>”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噎了一下,随即一字一拍他的头:
“知 道 啦”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触发<傀儡册>的技能。”
鹿柯听完后又微微侧过去一点,半握着拳,指关节顶着下颌,一副思索的样子。
这时白茸忽然冒了出来:
“前……前辈们,那个东西我可能知道一些。”
它说完我刚打算站起来的身子一顿,又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鹿柯也很自然的坐在了我旁边,只不过我是盘腿,他是平正双腿 并拢跪坐着,而且我发现,他的腰背挺得是极为显眼的直,明显是长时间训练出来的。
(是那个世界的我?但这都过了几千年,而听鹿柯的说法,他在那个世界所待的时间并不久,为什么不改掉这个习惯呢)
白茸顺了顺毛,意思地抓了抓地,才开口:
“那个东西是近些年才出现在这片地方的,以前这里根本没有这些村子,而是由大山和森林组成的,要说第一迹人烟,就是十几年,经它处仙家通灵后,进来了一户人家,修建了一个比较大的房子,而那个房子住下的人不知怎么,和这里的柳仙通了牌位,再然后我们山林里的仙家们也都没当回事,直到……”
它说到这顿住了,狐爪子抬到了眉心的位置,抓了抓头:
“直到多年前父亲失踪,大山结界失效,很多很多人都来到了这里,它们从那个大房子开始,把四周的地方都推翻成了平地,在砍树的时候它们用过的就是那个东西,那个铃铛声一响起来,我们仙家的法术都会失效,就是因为那个东西,灰仙们逃往西山,白仙们几近紧全灭,我们狐仙也隐入南尘,黄仙们用道术御起地域,而柳仙一族起初亢亢反抗,而现在却通通不知所踪,总而言之,那个东西很危险。”
我在听白茸讲述的同时,也注意着它的表情和语气,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吧,它不怎么会隐藏情绪的样子,而我的日常还长时间处于观察他人的状态,因此光是听他现在说这些话时的样子,已经能察觉出它在说的这些话中有许多敏感的点。
“了解。”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白茸歪了歪头。
(他是不是不知道了解什么意思)
(算了,现在重要的是要知道这个魔方铃铛对我有没有影响)
我感受到下面那群人移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数目也越来越多,正在动的人已经到了100多个,并且已经有人开始向中间这边的祭塔靠近。
(如果发生冲突的话,假设真的受到铃铛影响,现在可用的攻击手段,白茸的能力肯定没办法用,那么就只剩下我和鹿柯,可我并不知道剧本内对于“术法”的设定括概范围有多广,我和鹿柯现在的身份是算在剧本内还是剧本外,能力会不会受到限制,这些我都无从知晓……等等,鹿柯应该知道吧?)
我拽了拽旁边的鹿柯,他很迅速的把头凑了过来。
“剧本内的规则和设定,会影响到我们吗”
他垂眸后呆滞了一会儿才突然醒神回答:
“会!…剧本世界内的设定会对处于这个世界所有人生效,我们在进入剧本后,就是剧本中的角色,我和你都一样”
我点了点头作回应。
(这么说的话,只能肉搏或者偷袭吗)
我感觉到了下面有人开始爬到了第一层的同时,下面的阴影开始如点缀般增多,我走到平台边缘,下面的场景绝对称得上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