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数七在问。
陈只臣侧身躲过,抬手握枪和数七过了一招用原身道:“七爷,是我。”
“来了?进去吧,你妻儿也在,我劝你最好是不要相认。”
数七表情正常的领着陈只臣往里头去。
这是一座八进八出的院子,住的是公子锦方的重要人物,
病重的公子锦就在此养病。
“我的妻儿,有劳七爷了,以后也还要继续劳烦七爷。”陈只臣低头跟着,嘴上道。
无论如何,以他如今的身份,都不好和陈只臣的妻儿有过多的接触,
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嗯。”数七哼了一声。
越往中间去,把守越是严格,其中一些守卫他认识的,
不过也没有交流,点头示意后,继续往里,
再往里,守卫又松散了些许,
进了最中间,见
同数七穿着一样衣服的三个侍卫,围在一起打叶子牌呢。
树底下也睡着一个。
数七道:“你自己进去吧。主子喜静,八爷有事儿找我,我去去就来,要等我。”
陈只臣点头,
转身走了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越往里头走,感觉越热,
进了寝殿,更是起了汗,
想来盛夏也不过如此。
千工床上,
公子双目紧闭,身体瘦弱的一个小孩都能抱起来,
陈只臣知道,公子听的见他说话,也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甚至还可以笑,有的时候指头也能动,就是醒不过来,
可就是这样的人,是江南世家,以至于整个大曼的希望,
陈只臣摘下假面,磕头,退后,带上假面。起身出来,走过右门,远远的看着正在玩闹的一对母子。
他们寄放在这里,他一点都不担心,
这并不是威胁,是友情。
大曼是由公子,君上共天下的一个国度,然七年前,公子锦已病弱之身为君上,从此开始了一国一君的统治,
也是从那时开始,公子锦身体每况愈下,到了第四年根本不能理事,
侍卫数十三,造反一举将公子锦逼的昏过了去,
好在其他侍卫势死护卫公子,这才叫他得以在江南安居。
侍卫协公子占据江南,数十三占据江北也就是如今的君上蓝十三。
种种原因,双方多次交手却都没有进步,是以这些年便重现过去,二日当天之局。
陈只臣在蓝十三还没造反的时候,和其他侍卫也是都见过的,朋友勉强的算上,
帮着照顾很合理,而且现在他是覃汐,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那对母子或许注意到了陈只臣的注视,母亲尚且没说什么。
孩子开口就道:“坏人,娘,坏人,我要射死他。”
“月儿,乖,去里头玩儿,这会儿冷了。”母亲淡淡的道。
孩子很听话,恶狠狠的看了陈只臣一眼,离开了,
母亲快步过来道:“将军,我夫安否?”
陈只臣没有回答,站起来离开了,
他没有答案给他们。
没人阻拦他,他很顺利的回到了前院,站着看那三个侍卫打叶子牌。
数七回来的很快,两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离开的时候,还是数七送他出来的,
出门时,数七塞给他一个盒子,他护在袖子里离开回了租下来的宅院,进了公主屋子里。
丹殊正翻看一本话本子,
陈只臣看了一眼是那种很俗套的富家女穷书生的故事。
他没多说什么,坐在梳妆台前问:“你这里现在安全吧。”
丹殊点头,
陈只臣动手把假面摘了下来,
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张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透气的,摸上去手感也和皮肤没差,粘合度很好,
这是出自数八之手,数七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要去干嘛了,
是以这会看到东西也只是感叹手艺。
这人皮面具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做,可数八都有,甚至熟悉的很。
刚准备带在脸上,丹殊走了过来,摸着那张脸低声道:“陈哥哥。”
“听话。”陈只臣应着,没有犹豫将面具带了上去,假面放在液体里泡起来并束之高阁。
这才拉着丹殊坐在怀里,看盒子夹层里的东西,
他刚拿到盒子,就知道有夹层了。
是一张字条,上面道,蓝十三选了吉壤在千山,开山造式的钱两在不久后过江,
千山地处江南,
陈只臣看完卷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他在看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