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柳树的月影映入李霏的家中,冷风幽幽地吹醒了她。
自己怎么睡在地板上了?
难怪这么冷。
默默起身走到床边一看,自己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怎么回事?
家里进贼了吗?就这种家有什么好偷的呀!
好像不对,这不是卢将军吗?
哎呀哎呀!忘了忘了,自己和她一起喝酒来着。
环视一下自己这憋屈的小房间,夏朝首富外加镇国大将军卢辉月,竟然还能在此睡得如此安心……
属实有点想不到了。
自己半醒未醒时和她说什么来着,对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此后的几天,卢辉月都躲在李霏家里与她同吃同住,连三日一次的早朝两个人都是一起去的。
“卢姐姐,卢姐姐。”
下朝的时候,许久不见的孟千幻将卢辉月拉直一边,说道:
“卢姐姐,我去孟家寻你好几次了,卢公子总说你没空,你是不是还在生我哥哥的气,他现在已经进宫了,成了陛下的孟帝嫔,况且他已经和陛下道明了实情,你就原谅他吧!”
“我没有生气。”卢辉月不露声色地挣开她的手。
原谅他,他孟千山又当又立,凭什么原谅他。
“卢姐姐,你不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孟千幻又小声地指了指在旁边等她的李霏。
“她们说,她有病,她曾经去花楼卖过。”
这小姑娘说话真难听!
“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她困难时尚且能自救,不像某些人,只会污蔑别人。”
卢辉月才不给你好脸色呢!
“卢姐姐……”孟千幻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心里有点委屈道:“卢姐姐,还在怪我哥哥吗?”
怎么觉得,这孟千幻突然有点绿茶呢?
“探花郎,是不是说我坏话了?”二人携手走下玉阶,李霏神色自若地说道。
“你那么确定?”卢辉月反问。
“就她们那些人,什么都干不成,就只会靠着祖荫在背后嘀咕比她们厉害的人。”李霏不屑地轻哼。
“人家探花郎,还不厉害。”
“我——”李霏志得意满地指了指自己,“状元郎,知道吗?”
“呀!那我倒是少见了。”说着,拱手行了一个礼,调笑道:“见过状元郎。”
“你敢取笑我。”李霏佯装恼怒,伸手要去打她。
“娘子什么时候与李大人这么要好了。”
龙灿铄在旭日朝阳中走来,金冠晃眼,环佩叮当,锦袍加身,还是那样笑若朝霞举,艳若明月升。
只是再见时,已不复之前那份为爱痴狂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邪魅张狂的气度,只那微微挑起的眉毛,就让卢辉月失了心神。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吧!龙灿铄。
“这么多天,娘子可让我一阵好找。”他的话语好像委屈至极,却幽森地如同千年寒冰一样让人发颤。
这时,李霏突然靠过来,冷着一张脸道:“就在我家待几天,永兴王殿下这还未嫁进卢家呢,就管的这么严了!”
卢辉月忍不住给李霏点了个赞,OK,以后就靠你了。
“李大人平日不都拒人于千里之外,怎的今日和我娘子这般要好了。”卢辉月听到耳里,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李霏的过往吗?
果然在这个国家所有人,不管男人女人,都不愿意给李霏一个证明自己能力,只会拿着她曾经悲催的过往说话。
“你们都说李霏,可是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家贫时的努力求存,她凭自己的努力坐到了这个位置,又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她错,只错在不够狠,没有把知道她过往的人统统杀掉而已。”
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些侮辱李霏的话了,她明明很努力,自己只是去了一趟她家,陪她喝了一阵酒,她就对自己掏心掏肺。
再看看这个小祖宗,之前装单纯装纯情的骗她,其实内心坏死了,就想着让自己家破人亡呢。
龙灿铄蹙眉,这脑回路清奇得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再回想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话,是这个意思吗?
“卢辉月,你真的要如此拒绝我吗?”龙灿铄有些恼怒,怎么避他如蛇蚁,“你说我觊觎你卢家,可是你有证据吗?”
卢辉月一阵语塞,腹黑的龙灿铄比撒娇的他更让人难以招架。
如此精明的人能留下证据……
得了吧。
“你看,一切都是你自己异想天开,我一颗心巴巴地对你,你却说我另有所图……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阴险狡诈的小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混蛋,谎话说的比天还高,你就不怕天老爷降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