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岁欢一头雾水。
不过看如夫人不愿提起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
果然,李绩回来的那日天都很晚了。
月上柳梢头。
李绩才姗姗来迟。
一踏进李府,连水都没喝一杯就直直往抱夏斋而去。
如夫人不让杨岁欢过去,但是杨岁欢总怕出事,听着如夫人那话怎么好像要和他同归于尽似的。
她不太放心。
还是悄悄来到如夫人的屋外,只听得屋内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郁儿,我好想你,快让我抱抱你……”
“滚!”如夫人的声音,尖利果决。
“郁儿,这么久了,我等你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哇哦,这是什么剧情?我和敌国将军的爱恨情仇?这戏唱的,杨岁欢就差搬个小板凳抓把瓜子了……
“惺惺作态。”如夫人的声音冷漠地如同天山上的血,怎么都化不掉的那种。
“你还在恨我废了你的武功吗?”李绩的声音有些哽咽。
“难道我不该恨吗?”如夫人毫不客气。
“我只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对不起,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留住你,我知道这个四方小院困不住你。”他开始语无伦次,说的话毫无头绪。
哇哦,李绩还搞强制爱呀!
屋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如夫人坐在妆台前眼神如粹了冰一般冷漠。
李绩正襟危坐在榻上,一脸宠溺焦急无奈。
“这个冠子,听说是夏朝女子时下最喜欢的款式,我从夏朝的商人手里给你买了一个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李绩拍了拍桌上的一个小锦盒,献宝的想把这个小锦盒给如夫人送过去。
“我还是夏朝人吗,我还能用这些东西吗?我还配用这些东西吗?”
如夫人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起来,把在门外躲着听墙角的杨岁欢都吓了一大跳,这如夫人怎么这么多副面孔。
在自己面前大大咧咧,在陌生人面前柔柔弱弱,在李绩面前却像一只炸毛的——鸡。
在如夫人吼完以后,整个屋子的气氛冷淡到了极点。
“听,听犹儿说,你新近得了个婢女,很是得你的意,我怎么没有见到那婢女?”
李犹回到军营和他说,如夫人收了一个婢女,他还挺高兴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如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婢女,伺候的丫鬟仆从,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是受不了她的怪脾气自己跑了,就是被她赶走了。
那这一次这个婢女能在她身边留这么久?是不是代表她愿意好好地和过日子了。
如夫人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李绩能有什么办法?他就喜欢她这个小辣椒脾气,哪怕她跟自己使脸色甩摆子,他也甘之如饴。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李绩自觉无趣,便自觉开门离开了。
“老爷……”
这是杨岁欢第一次见到李绩,身材魁梧壮实,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的人,他的儿子李犹和他爸一点也不像,可能更偏向大夫人多一些。
“你就是如夫人的婢女。”
李绩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岁欢。
“是的,老爷。”杨岁欢乖巧地行礼,这可是金主啊!大boss啊。
“好好伺候好如夫人,回头重重有赏。”李绩赞许地点头。
呵呵,重赏,您倒是别口头说呀!麻烦您大老婆别天天想把我赶出去我都谢天谢地了。
“如夫人,他走了。”杨岁欢看着李绩走远,才走进如夫人的房间里,瞬间一股冷气直冲她的天灵盖。
好家伙,这就是如坠冰窟的感觉吗?
“不是让你装作不知道吗?你怎么跑来了?”竹
如夫人神情有些不悦。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杨岁欢看如夫人心情不太好,又看见了放在榻上小几上的那个小锦盒,又道:
“他知你是夏朝人,还费心地去寻了夏朝的首饰给你。”
“喜欢拿去好了。”如夫人一脸不屑。
“无功不受禄,我已经受了你莫大的恩惠了——如夫人,你有想过逃出去吗?”
杨岁欢打开盒子,一个金灿灿的小金冠子,小巧而不失高贵,看来夏朝人爱金子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了。
“想过呀!可我武功被废,连这个抱夏斋都走不出去。”如夫人轻轻叹息,让原本就显忧郁的眉眼更添忧愁。
“其实我本该在被掳之时便选择自尽以全忠义的,可是我就是对自己下不了手。”她突然站起来,抓起妆台上的剪刀塞到杨岁欢的手中。
“你拿着这个,来,对着这里捅,来……”她的表情怪异且崩溃,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质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