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女帝惊诧极了,又换成了这许久未曾喊过的称呼,自从龙灿铄成为摄政王主理夏朝内政,女帝对他的称呼便愈发变得形式化。
经历了三年没有卢辉月的日子,让女帝差点忘了,自己的这个叔叔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果真是自己防范过头了。
“刚才卢将军来找过吾了。”
女帝轻飘飘的一句话,龙灿铄瞬间睁大的双眼惊恐的看着她,说道:
“她是来和你说要与我和离的事情吗?”
“吾没有答应他,叔叔——你是我朝的摄政王大人,哪有说只是杀了一个青楼小倌就要定你得罪,还要与你和离的事情的。”
女帝的眉眼闪烁着不悦的气息。
“我没有杀他。”
龙灿铄无力的辩驳着,没有杀他这四个字,他已经说了太多次太多次了,说的他自己都很麻木了。
“即便是杀了又如何?你是我龙家人,你是吾的叔叔,是我朝尊贵的摄政王大人。区区的一个青楼蝼蚁,你要杀便杀了,吾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女帝的声音虽然稚嫩却显得那么坚毅,听着龙灿铄的心里一阵熨帖,他感激地喊道:
“陛下……”
“叔叔没事的,吾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和离吗?是永远不可能的。这三年来,叔叔为他做的事情吾都看在眼里,若无你,还有她卢家吗?哪里有如此过河拆桥之人?若她当真做的太过分了,哪怕是废了她们卢家又如何?”
女帝表面上是在安慰着龙灿铄,其实打心眼里恨不得这俩人分崩离析,最好是来个两败俱伤,好让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卢家的金钱和摄政王的权利,她都想要。
卢曦月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怀明递上来一张小纸条,卢曦月慌张的打开看里面是一张用簪花小楷写着的信:
知意馆让让已死,已成功嫁祸给摄政王。卢辉月夫妻二人已离心,继续挑拨离间她们夫妻二人,接下去要派人去勃利海接回莫良,后续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这封信写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连个落款都没有。但是卢曦月知道是谁送来的——紫毓秀,此人果真有些能耐。
卢曦月慌里慌张的把这张小纸条扔进炭炉之中,看着它燃烧成了灰烬,才长舒了一口气。
紫毓秀给的信息量可真大,已经杀了让让吗?那个长姐一直包养着的青楼小倌吗?紫毓秀可真是能耐,等等——去勃利海接莫良,难道那个女人没有死吗?那可真是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郁总管,你怎么来了?”
门外响起怀明热情的打招呼的声音。
长姐带回来的新总管郁可儿怎么来了?卢曦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该死的,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这么不自觉的怕她。
“公子在吗?”
卢曦月听到是找他,确认刚才那张纸张已经化成了灰烬,对着镜子摆出自己那一副招牌的笑容,把门打开笑道道:
“是郁总管啊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家主说有事找您,请您过去正堂一趟。”
“那便走吧。”
卢曦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正常。
正堂的气氛有些凝重,卢辉月和李霏,正襟危坐于主座之上,现场诡异的气氛让卢曦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姐,相国大人。”
卢曦月行礼问安之后,才又弱弱的问道:
“不知长姐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京都不太平,你也不要随意出门去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就行了。”
卢辉月刚刚失了一个弟弟,这个弟弟假若真的是使了什么坏心思,她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的,谢谢长姐的关心。”
原来是自己吓的自己吗?卢曦月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装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故作天真地说道:
“既然不能出门,那长期在供应知意馆的那笔钱,便由长姐自己送过去吧,我也好躲个懒。”
他故意在卢辉月的面前提起让让的事情,紫毓秀不是叫他要离间他们吗?那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让让已死的这个事情,把这件事情在卢辉月面前多提几句,好好的戳戳她的心窝子。
“不用了,这钱以后都不用再送过去了。”
卢辉月的心隐隐刺痛,她一直护着的人,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她却没能为他主持公道,哪怕是为她说一句维护的话。
“为什么呀?哦——我猜到了……”
卢夕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看来是长姐,要把他接到府里来了,那我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姐夫呢?”
“你下去吧,没事不要出来走动,在你的房间好好待着。”
李霏看不下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