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多抓几个,卖了能换许多钱,下半辈子咱兄弟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土匪头子振臂一呼,一帮训练有素的土匪们便使出打家劫舍的本领来,把赵大将军家眷冲得七零八散。
护送赵游家眷的李将军入关三四里,碰上边镇府兵与土匪交战,战况混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无奈李将军只能加入战场,与边镇府兵一同剿匪,他去追逐匪患,怎料折返回来得知夫人和小少爷们被土匪冲散的噩耗,极怒之下拽住镇长的衣领:“不是给我保证过赵家人的安全吗?”
镇长苦着一张脸:“李将军息怒啊,我派的人还没到土匪就冲进来了,不是我不尽力,家母也失去踪迹,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啊。”
……
兵器碰撞声、怒骂声、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马车内的赵夫人哪见过这般阵仗,搂紧怀里的小儿子不敢吱声,身边的嬷嬷还算镇静,与马车夫商量朝人少的地方驾车。
“菩萨保佑,保佑我儿平安,拿去我多少年寿命我都愿意啊!”赵夫人嘴唇发白,脸色发青,一想到大儿子可能会有的遭遇,吓得差点晕过去,幸好小儿子不停唤她娘,她才吊着最后一口气保持着清醒。等他们到了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听不到厮杀声,嬷嬷才打发车夫去寻李将军。
赵家大公子赵尽知乘的是另一辆马车,车夫惨死乱刀之下,马儿失控,偏往未知方向,等马儿精疲力竭停下时,四处早已是荒无人烟,贴身丫鬟梨隐和小厮弥诸一直尽职尽责保护赵尽知,可他们也都是不到十岁的孩子,没了大人看顾就没了主心骨,只能尽量不要让赵尽知饿着、冻着,然而随着夜幕降临,他们仨都忍受着饥饿与天寒地冻。
肚子饿着就更冷了,梨隐和弥诸打好商量,她留下来照顾大少爷,弥诸去找吃的。
“就靠你了弥诸,你千万不能抛下我们。”梨隐再三叮嘱,直到弥诸指天发誓:“我若食言,下辈子当狗当马任人打骂,当猪任人宰杀,变成别人桌上的一盘菜。”梨隐放下心,留着眼泪看弥诸远去的背影,小小的、落寞的,但也是坚毅的。
梨隐牵着额头发热的赵尽知躲到一处墙角,两人小手冰凉,她怕赵尽知受凉加重病情,就解开自己的衣扣,把赵尽知的小身体裹进自己的小身体。
长夜漫漫,冷气浸透。
墙角并不能挡住寒风侵袭,两人瑟缩着,嘴唇早已没了血色在身体即将没有知觉的时候,一缕清冷的阳光照到赵尽知的眼皮上,他掀开眼帘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其中的女人说:“哪里来的小孩?”
赵尽知推了推梨隐,她身体僵硬,一时没稳住,身子一歪栽倒了,给那男女吓了一跳,以为她死了,探听她的鼻息,有哼哼声,才知她只是冻僵了,赵尽知赶紧扶她起来,把她的手夹在自己两手间,边哈气边搓搓,“梨隐你不要死啊!”
梨隐气若蚊吟,说话间眼前满是白气,“你别怕,只要你活着我就不能死,我要照顾你啊!”
“你们是哪里来的小孩,家里大人呢?”那女人试探地问道。
“我们……”赵尽知刚准备说话,却被梨隐打断,“我和弟弟跟家里人走散了,在这等他们来找。”
“我看够呛。”男人摇了摇头,昨打仗死了不少人,你们父母可能已经死了。
梨隐听到死,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红着脸说:“你胡说。”
女人把男人拉到身后,缓和着语气对他们说:“在这待了一夜吧,瞧着粉雕玉琢的小脸,真让人心疼得紧,要是没出事,家人早该来寻你们了。”
男人附和:“跟我们回家吃点东西吧。”
梨隐警惕的拉住赵尽知:“不了,我们等家人来接”
赵尽知往她身边靠拢:“我们不去。”
女人眼珠一转:“你们家人也不知你们在这,不如先吃饱饭再出来等他们,不然你等他们找到你,你俩也早冻死饿死了”
见小孩还在犹豫,女人更加放缓了语气:“唉,我们不是坏人,平日里就爱积德行善,不然你们两个小孩我们一人抓一个就抓走了,不会跟你们多费口舌!”女人枯黄的手碰了碰赵尽知的额头:“看这小脸红的,额头这么烫,怕不是染了风寒,再不找个郎中看看会死人的。”
女人的危言耸听差点没吓破两小孩的胆,赵尽知和梨隐互相拽了拽袖子:“可是我们还有伙伴没回来,他回来找不着我们俩了。”
女人指了指身边男人,“没事,我让他不时来看一下,看见你伙伴就带他来找你们。”
芦苇荡一眼望不到边,芦苇丛丛,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一派萧条景色。
小破船载了四个人,似乎承受不住,吃水很深,赵尽知朝梨隐靠近,船身一晃,有水顺着船沿流进舱内,划船的男人豹头环眼,呵斥道:“别动,船沉了淹不死你。 ”
“梨隐,为什么他们带我们坐船,我们要去哪里?”
梨隐拍了拍赵尽知:“少爷别怕,梨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