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舞女纷纷进场,她们身段婀娜,宛如来自仙境,在场各位目不转睛,一会觉得这个好看,一会又觉得那个更好看,一时之间眼花缭乱。
她们翩翩起舞,舞姿行云流水,令人陶醉,一开始想入非非的众人被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专心欣赏起了这难得一见的中原舞蹈。
尊冒坐在高位,饮着小酒,眯眼舒服地斜靠着座椅扶手,他的眼波流转在面前这幅令人目眩神迷的优美画卷上。
舞女们媚眼如丝,蓦然,数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里,他看见两只坚定专注的眼睛,很熟悉,很不舒服,他身体前倾,待仔细寻找,可酒意上头,怎么也找不出那双眼睛的主人。
季扶昙见尊冒做头疼状,心想时机已到,眼锋一转,右手拔掉发钗,一头乌丝如瀑泻下,季扶昙对准她的目标尊冒,仙女到战神的转变突如其来,在场之人不知所措,与舞女们横冲直撞,混乱不堪。
发钗即将刺入尊冒心脏的那一刻,尊冒陡然惊醒,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旁边有一小孩手拿弹弓,对准季扶昙,手腕中招,季扶昙吃痛,松落了手中金钗,侍立在尊冒两旁的侍女颇为强悍迅捷,顷刻间便制服住季扶昙。
“你为何屡次行刺本将军?”尊冒为擒住此刻而得意,捏着季扶昙的脸询问。
季扶昙目眦欲裂,一口唾沫吐到尊冒脸上,一言不发。
尊冒也不生气,反而无耻地说了一句:“真香。”
“厚颜无耻。”
“哈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季弦的孙女吧,你们祖孙都落到我手里了。”
“你不配呼我爷爷的名字。”
尊冒不理睬季扶昙,自顾自道:“不过,我可舍不得杀你,我当了季孟的女婿,还怕他不肯归顺?你们觉得如何?”他看看左右,彰显自己的胜利。
“我觉得不好!”话音未落,赵尽知自帘幕后窜出,长剑横在尊冒脖子上:“放了她,否则我杀了你们将军。
两个侍女不知如何是好,尊冒的脖子已经在流血。
赵尽知说:“左将军,你再不说话,我要了你的命?”
尊冒声音颤抖:“阁下身手了得。”
“那就放了我们,不然等你死了我一样能救走她,我劝你不要做赔本买卖。”
“你想让我怎么做?”
赵尽知挟持着尊冒,侍女架着季扶昙来到户外,远离亚顿士兵。
赵尽知一声口哨,他的马应声而来:“你俩松开她,昙儿你上马。”
“照他说的做。”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尊冒咬牙切齿,但感受着剑更加靠近大动脉,他只能照做。
季扶昙上了马,赵尽知一脚踹出尊冒,旋即也上了马,马儿争气,蹄闲三寻。
两侍女扶起尊冒,尊冒站起身气地跺脚,捂着流血的脖子气急败坏:“追,给我追,不论死活,我要见到这对狗男女。”
之前三人落脚小院也被尊冒的人查收了,他们只能离开,在一个更加破败颓唐的旧毡帐落脚。
“尊冒这回真是狗急跳墙了,与他周旋了两天我们还困在这里。”季扶昙看着所剩无几的食物垂头丧气。
“别担心,再过两日,我们应该能出这铜皖城。”
“为什么?”季扶昙问他。
“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赵尽知知道谢衿有些本事,不做追问:“还有两日,那我出去找些吃的,如果亚顿人搜到这里,我们还在那个小院汇合,那里已经搜查过,应该不会再搜查了。”
铜皖城环境尚佳,绿色植被覆盖了十里黄沙,道路两旁穹庐毡帐鳞次栉比,泥墙坚固,一堆人围在泥墙边议论纷纷。
赵尽知假装若无其事地凑上前去,泥墙上两张画像,一张是他一张是季扶昙,亚顿人还算聪明,看出他刺杀尊冒时的装扮是假的,这幅通缉他的画像上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画的季扶昙倒是很像,他心想幸亏出来寻找食物的是自己而不是季扶昙。
在一位老奶奶家,赵尽知用银子换了奶酪与牛羊肉还有数块胡饼,临走老奶奶还送了奶皮与奶酥。
赵尽知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出入各个街道,查看地形,查看哪里的泥墙上贴有他和季扶昙的画像。
……
龟兹辅国侯府,红卓收到一只锦囊,内附一幅画像和一只绢帛,绢帛上写道:将我在铜皖城的消息散布出去,想办法把画像交到亚顿左将军手上。
红卓看着画像笑了。
“侯爷来了。”辅国侯卑勒鬼鬼祟祟朝红卓房间走去,侍卫出言提醒红卓。
“父亲,您不是天天和刚出生的弟弟腻在一起吗?怎么有空来看望女儿了?”
“红卓,听说中原那位三皇子来信了?”
辅国侯卑勒与女儿红卓的政见向来不合,他一直劝龟兹王表面中立,背后支持亚顿,可龟兹王一直犹豫不决,而且他向来光明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