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他那副样子真像恭迎夫君回家的妇人,谢衿瞧他一眼,一个“嗯”字打发了。
谢衿兴致勃勃,径直前往独愁居换常服,想他以前都是落寞地去悬霞楼更衣,他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杜颂,放慢了脚步,有杜颂盯着,季扶昙才会像普通妇人一般伺候郎君。
叶染已怀抱着晒干的衣服,见谢衿风尘仆仆赶过来,她上前行李:“见过王爷,王爷可用过午饭?”
谢衿嘴角挂着挥之不去的快乐:“都过晡时了,已在宫中用过,王妃在做什么。”
“午休后王妃去回廊阁了。”
失望划过轻颤的睫毛一闪而过,指着叶染已手中的一件白衣:“这件衣服放在床头,我等会回来穿。”
天仙子放下桶水行了礼,谢衿有些担心:“你们都没跟着她吗?”
“王妃带着刀剑去练功,不让人跟着。” 天仙子解释道。
谢衿瞬间苍白了脸色,采和蓝的朝服风一般吹向回廊阁,虽然一头雾水,他们还是放下手中活计跟在谢衿身后。
回廊阁曲折,假山林里,一时间谢衿慌不择路,拐了几道弯,一片苍黄中看见了受伤昏迷的季扶昙。
杜颂和相思子请来吴先生,把了脉吴先生扫视了众人,谢衿让他们都出去了:“吴先生,你看出什么了?”
吴先生眉头疑云不散:“回王爷,王妃这是中毒之状啊。” 他挠挠头:“不过,却与性命无碍,只是恐怕王妃今后不能舞刀弄剑。”
谢衿意味不明,让人看不出悲喜,猜不到所想:“有劳吴先生,今日之事请先生守口如瓶。”
其中猫腻吴先生不想看透,他只做自己份内之事:“王爷放心,小人定三缄其口。”
季扶昙静养多日,才堪堪能够下床。从主卧室到院门口都不见叶染已和天仙子,杜颂还尽职尽责地蹲在独愁居外,他监视王府,相思子监视他。
“王妃,你怎么出来了?” 见王妃走路摇摇欲坠,她箭步上去搀扶着她。
“奶娘和天仙子她们呢?”
“苏管家把她们叫走了,本来也叫我的,但是他叫我还是好好陪着杜大人。” 相思子三言两语说了来龙去脉。
季扶昙点了点头,相思子又说:“王妃你要做什么让我办就成,您大病初愈,可不敢再劳累。”
“我的身体,我想亲自问问吴先生。”
相思子坚定地摇摇头“还是我去叫吴先生来回话吧。”
杜颂看不下去了:“我们陪着王妃去不会有什么事的,我看王妃就应该多活动活动。”
与潇陵王府相连的一处偏院,是王府普通下人聚居之地,叶染已和天仙子来的时候院子站满了人,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苏管家来了,众人的议论声才渐渐止息,唯有一中年妇人还在小声啜泣,因此这声音显得突兀,苏管家视若无睹,走上台阶,面对众人:“发生这样的事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是这也是一个警醒,你们也知道,陛下派了录官,这个时候我们更该众志成城,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事关王府荣辱,你们说话前要三思,守住口才能守住福气,胡言乱语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众人鸦雀无声,只有那个妇人边哭边念叨着:“我的丘丘啊,我可怜的丘丘。”
苏丁叫来两个小厮:“把她关进柴房,给我看好了,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苏丁想了想,该交代的都已交代,对众人说:“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苏丁叫住叶染已天仙子二人。
“叶嬷嬷,你是王妃的奶娘,我知道你们主仆向来亲厚,但是小姐既然嫁人了,我们不能不懂规矩不是,嬷嬷还是随我们一起称她一声王妃吧。”
其实杜颂来后,她已经改口叫王妃,但还是恭顺道:“谢苏管家提点。”
天仙子收敛了性子,谨小慎微道:“那妇人哭这么伤心,她口中的丘丘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