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无事,多谢公子搭救。”钱语卿也是不避讳什么,见男子看着自己,她也是直直盯着眼前的男子。这一站起来才发现,她穿得是很普通的粗布麻衣,与这精致华丽的马车格格不入。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无事便好。在下谢白幕,敢问姑娘芳名?”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谢白幕?他是梁国送来的质子,梁国皇帝唯一的儿子。若不是他们越国皇帝将自己的太子再加两座城池送过去,梁国皇帝怎么可能将自己这宝贝儿子送来?
上个月,越国和梁国一战,越国败了。
虽说这梁国赢了,但也损失惨重。于是为了减少损失,双方议和,互送质子。
梁国本是想送个大臣的儿子的,可越国不同意。最后也不知怎么商量的,越国将自己的太子送了过去,还附加了两座城池,梁国便将自己唯一的皇子送来了。毕竟越国是败者,吃些亏也是正常。
钱语卿歪头一笑,回答:“钱语卿。”
众人虽没听过“钱语卿”这个名字,可对“钱”这个姓氏却不陌生,当朝丞相可不就是姓钱嘛。见这姑娘穿得普通,也不知什么礼数,想来这又是丞相家的哪个穷亲戚来打秋风的。
小姑娘也是可怜,被家里人就这么送来了。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丞相不认她这亲戚,被赶出来了,那可怎么办?
“莫非姑娘是丞相府的人了?”想来这位质子殿下听了这个姓氏第一反应也是那里。
钱语卿歪头答:“正是。”
谢白幕听后十分欣喜,道:“那我与姑娘也真是有缘,正巧我要去丞相府。姑娘的马车既然坏了,倒不如与谢某一同骑马过去?”
围观的人听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梁国质子如此,莫非是对这位打秋风的钱姑娘有了兴趣?那她这趟就算没在丞相府捞到什么好处,也是能成为这位梁国质子的妾室了。
思及此,众人纷纷感慨这位姑娘好命,竟能得到梁国唯一皇子的青眼。
眼下只有谢白幕所骑的这一匹马是好马,另外两匹拉车的马虽已被谢白幕稳住了,可依然有要发疯的迹象,若不是被拴住,这马想必早就跑了。所以谢白幕口中这“一同骑马”的意思,自然是与他同骑一匹马。更何况这姑娘娇娇弱弱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骑马的。
不过,钱语卿若真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男子有这般亲密举动,那也该落得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了。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不会骑马,所以还是坐马车吧。”说完,钱语卿又回马车上取了一个箱子下来。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药瓶以及行医要用的东西。
她取出一根银针来,在两匹马的身上各扎了几针,马竟就安静了下来。
“听说有位神医来京城了,莫非就是这位?”
“不可能,那位神医我见过。胡子花白,年过古稀,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小姑娘?”
……
钱语卿没理会周围百姓的议论,对刚刚追来的言兰道:“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言兰气还没顺过来,就又扶她家小姐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丞相府的西角门处,里面走出两个婆子两个丫鬟来拿着钱语卿的东西进院子。
她其实是可以自己拿的,可有人替她,她也犯不着上赶着抢。
“妹妹!”刚进门往里走着,就见一弱柳扶风的女子款款而来,“姐姐听说妹妹来了,特意出来迎接。”
来人拉住钱语卿的手,像是跟她很熟似的。
“你是谁?”钱语卿问。
女子抚了抚头上的簪子,柔声开口:“我是这丞相府长女钱水凝,虚长妹妹一岁。”
“原来是姐姐。”钱语卿亲热地拉起钱水凝的手,“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大姐姐。现在可好了,我不仅有了父母,还有个姐姐来疼我。”
钱语卿面上的欣喜不似作假,倒叫钱水凝不知如何应对。
“两位小姐,我们还是快进屋吧,丞相和夫人怕是要等急了。”言兰在后面小声提醒。
听了这个,钱水凝收了脸上的不自然,又热络起来:“你看我,只顾着跟妹妹说话了,却忘了带妹妹给父亲母亲请安。”
“姐姐,我们快走吧,别让父亲母亲等急了。”语毕,钱语卿拉着钱水凝的手腕就往正厅走去。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丞相夫人唐周绵正坐在主位见到钱语卿如此识礼数很是高兴。
唐周绵开口道:“语卿这礼数如此周到,可是有名师指导?”
“回母亲的话,女儿自小随师父云游,也到过越国的一些勋贵人家,礼数自然而然就跟着学会了。”
唐周绵点头:“原始如此。”
“母亲,你快别说了,你这样倒显得凝儿没有礼数了。”钱水凝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