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将军擅作主张,在没有真凭实据,只有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人的情况下,就贸然将一顶帽子扣在谢某头上了呀。”
“在座各位都是越国人,只有你一个梁国皇子,不是你还能是谁?”章程梗着脖子说道。
“那我还说是章将军你监守自盗,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就为了嫁祸给我呢。毕竟章将军的父亲可是死在我梁国将士的刀下。”章程的父亲也曾是威名赫赫、战功无数的将军,也就是靠着他父亲的庇护,章程才能白得这么个将军名号,军中将士也不愿章将军此等英烈没了后人,也就默许了章程不去前线作战的行为。
“你给我闭嘴。”章程气急,一拳打向谢白幕,却被谢白幕拦下。
谢白幕挑衅道:“怎么将军如此大的反应?是被我说中了?”
章程气急,吼道:“你给我闭嘴!来人,给我用刑!”
“你敢。”谢白幕冷声道,“我怎么样自有陛下定夺,轮得到你给我用刑吗?”
“梁国人残害我国同胞无数,我对你用刑也是顺应民心。”
“将军是打算屈打成招?我可不信你只是想对我用刑呀。”谢白幕道,“将军你说,我既然派人前来炸粮仓,那为何我还要亲自前来?这京郊军营粮仓就在皇城脚下,炸掉以后很快又能不齐,我又何必做这无用功呢?”
“你是听说西北大军得胜归朝,想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吧。”章程咬牙看着谢白幕。
“西北大军与我何干?我梁国在南方。”
“巧舌如簧。”气得章程只吐出这几个字来。
这时,钱语卿站起身来,一脚把地上那个放炸药的人踢了老远。
“钱小姐,就算你是丞相千金,也没有资格干涉我军营中的事务,也没有资格处置我这里的犯人吧。”章程道。
“回将军的话,小女正打算与堂妹离开呢,突然就想试试这人武功怎样,却不成想这人竟经不得我一个女子的一脚。”钱语卿停顿片刻,眼神在章程和那个人身上打转,“看来这京郊的军营防守太弱,竟让一个身上一点儿功夫都没有的人混进来了。”
“许是这人是……是趁守卫不注意进来的。”章程本想说是被谢白幕带进来的,可谢白幕带没带人一同过来不少人都看见了,故而只好换种说法。
钱语卿点头:“那小女便不打扰了。”说罢,她便拉着钱翩翩离开了。
“你打算去哪?”钱翩翩被钱语卿拽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去粮仓。”钱语卿道。“他们只把火扑灭了,并没有把被炸的粮仓打扫干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同师父也曾到过军营中,那里的人说,只有等朝堂派人过去定了损失后才能清扫干净。”钱语卿解释道。
“那你去查粮仓做什么?莫非粮仓有什么问题?”钱翩翩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问题大了。”
两人来到最近的粮仓处,钱语卿蹲下仔细检查着地上没烧毁的粮草,捡起一个被烧了一半的草来递给钱翩翩:“你看这是什么?”
钱翩翩也并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自然认识这是什么:“这是狗尾巴草?”
钱语卿点头:“你看这些全是。”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用草来冒充粮食。”钱翩翩突然反应了过来,“如果这些草都被烧了,那就没有证据了。”
接着,两人又检查了这里其他的三个粮仓。不出意外,里面全是草。
“那个章程怕西北大军回来的之后发现丢官,就直接把这堆草烧了嫁祸给别人。”钱翩翩道。
“没错,如果没有谢白幕,那也会有别的替罪羊。”钱语卿道,“不过这件事都经不起细查,为什么章程断定其他官员不会发现呢?好歹是用自己儿子换来的质子,皇帝都不管这件事吗?”
“当初越国和梁国摩擦不断,死伤无数,谁会为一个害了自己亲人的国家的皇子说话。再说陛下。”钱翩翩压低声音凑到钱语卿耳边,“我听说陛下巴不得太子死在梁国。”
“此话当真?”钱语卿只听说皇上皇后恩爱非常,他们唯一的儿子虽然平庸,但还是被皇上力排众议立为太子,却没想到中间另有隐情。
“当然是真的。”钱翩翩笃定道,“这可是宫中秘辛,我也是无意间听一个老嬷嬷跟祖母说的,皇后只是挡箭牌,陛下真正喜欢的是宫中的一个小才人。这事你可别到处乱说。”
“我当然不会乱说,你也是别告诉别人。”